就是假的。
戚栖桐以侧面示人,冷峻的面容满是决绝:“届时,月隐会做匪。”
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弟子,果断,聪明,季亭看着走至门边的戚栖桐,心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赞叹。
一开始,戚栖桐就没有给季亭拒绝的机会,季亭确实没有拒绝,尽管他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不过下属就看不明白了,下属看着叶清弋身后跟随的人,忧心道:“人不在眼皮子底下终究不安心,万一叶清弋半道杀回来呢?”
明日就是皇上出宫祭祀的日子,季亭答:“叶清弋不敢轻易掉头,听到消息再回京救驾,太迟了。”
要做的事难有定数,谁想多一件难以把握的事呢?下属面露纠结。
季亭注意到了他的迟疑,没主动解惑,心想,戚栖桐捏着他与外族联系密切的把柄,他也捏着戚栖桐跟他旧相识的把柄,戚栖桐不会希望叶家人知道他与叛党有过纠缠,必然会按照计划行事,一路拖住叶清弋的脚步。
季亭自认为叶清弋构不成威胁,但下属不这么认为,季亭帮戚栖桐的理由很牵强,又放北军那么多人离京,“只怕殿下会不高兴……”
季亭拍了拍下属的头:“都什么时候了,殿下已经顾不上这种小事了。”
动乱在即,叶清弋心想,不论是二皇子把他关在牢里,还是赶他出城,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叶清弋高坐在马上,转头便看见邓栎举着水袋无声询问,这小子还有心情喝水,心态不错,叶清弋朝他眯眼笑,摆摆手。
接着,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营兵,他们仿佛刚出笼,正偷着乐,见此情境,叶清弋悄悄叹气。
说实话,收罗起两营的人,再把他叶清弋从牢里放出去赶去东安县,这比把他关进牢里要费劲得多。
叶清弋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很快他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了,前去探路的人火急火燎地跑回来,说是在橘林里发现了多处火堆,疑似匪寇的痕迹。
还真有匪贼?
这次情况跟上次不同,上回叶清弋故意冒冒失失闯十重山,逼出下属中心思不正的人动手,这回情况未明,他十分谨慎,分出五队去查橘林各处出口,确保安全才一步步缩小包围圈,逐渐靠近橘林中心。
很快,叶清弋就发现了十三处没有处理过火堆,从别处运来的数块滑石显示有扎寨痕迹,数百人马的脚印一直往北。
橘林距离上京城不出百里,什么匪寇如此大胆,敢在京城周边逡巡?邓栎紧张兮兮:“这太可怕了!要不要我立刻回京上报?”
叶清弋摇头:“不用,在地图上记下这个地方就好。”
看邓栎和其他人都愣着,叶清弋也不多解释,翻身上马:“走吧,还要赶路去东安县,别耽误时间。”
叶清弋心想,那么多人一路北上,快到了上京城都没人发现他们的异动,这不可能,除非……
很快,他便在陶家村的惨状中找到了答案。
陶家村在橘林以南,起因是,前去探路的小兵,发现了岔路口上许多被踩断的树枝,鞋底的泥混着血色液体。
叶清弋捏起了一根被踩扁了的树枝,带着人走进了陶家村这座人间炼狱。
村口桃色小花从血斑中冒头,看起来妖异至极,这还不算什么,穿村而过的水渠汇聚各处流过来的血水,冲出的血沫让胃浅的小兵当场干呕。
陶家村五十六口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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