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栖桐在里面,和廖原。
要知己知彼,到现在已经够了,但叶清弋站在殿门前迟迟不肯离开。
宫装广袖,冷风直往身体里钻,叶清弋站这么一会已经浑身僵硬了,他想着上一世的种种,不肯挪步。
情动的,绝情的,不论是什么模样的戚栖桐,都瞬间灰在了叶清弋的脑海中,扑通一声,遥远的落水声打破了叶清弋的沉思。
与寒池前的抉择一样,叶清弋再一次被困住了,他找不到往前走的理由。
在跳下寒池的时候,他就找好理由了么?没有。
叶清弋不再犹豫,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寒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十分刺耳,像是在叫停叶清弋,紧闭的厢房门也在给他停下脚步的机会,甚至窗纸上交叠的人影也在告诉叶清弋,他的举动不合时宜。
“你们在干什——”
叶清弋感到脑中嗡了一声。
只见戚栖桐穿戴完整地坐在床沿,正一手抓着帕子,一手举着匕首往廖原胸口上扎,门被推开时,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刀剑倾斜,只刮破了衣服。
“住手!”
见叶清弋要阻止他,戚栖桐飞快转头,重新把匕首插进廖原的胸口,洇出的血液弄脏了衣服和帕子,猩红了他的眼底。
献血没有如他预想般涌出,戚栖桐看着自己手背上多出来的一只手,恨恨道:“放开!”
“你要杀他?”叶清弋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戚栖桐孤注一掷:“是,我要杀他,你时候要检举请便,现在不要阻止我!”
看着不省人事的廖原,叶清弋意识到戚栖桐这可不是一时兴起,他不知道戚栖桐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不应该是这样,时机不对!
“不,就算我不揭发你,你也一定会被发现的,廖原出殿的时候那么多人看着,迟早会查到你身上,你不能这么做。”
“时机?”戚栖桐抬起头看他,眼中猩红中酝酿着疯狂,“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寿宴结束廖原就要出发去丹阳县,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叶清弋看上去有些恍惚,但他力大如牛,戚栖桐动弹不得,手中匕首迟迟难落下去,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周旋。
“叶中尉,别庄那场大火到底掩盖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我告诉你又何妨?你那市监所的下属便是做了廖原的替死鬼,你忙忙碌碌全是无用功,一场大火就能让黑白颠倒!叶中尉,你跟我一条阵线,最不该阻止我的人就是你!”
戚栖桐说到激愤处眼眶中盈满了泪,他不敢眨眼,更不敢收劲,生怕在叶清弋面前露了怯,最怕杀不了廖原。
“不……不对!”叶清弋没被他说动,“你杀了他才是无用功,他所犯下的罪孽再也没有了昭示的机会。”
“你是真蠢!”
戚栖桐忍不住开骂,泪水叶跟着滑了下来,一颗颗直往人心上撞,叶清弋听他摇着头说:“你以为廖原身后是什么人,只靠他那个尚书爹能护他这么久?叶中尉,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那女子偏偏是死在你下属的房里?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当晚你留宿在泉香馆,那么那女子一定会死在你的房里。”
他说的这些,叶清弋当然知道,但是由他斩钉截铁的说出来,叶清弋还是震惊地说不出话,他盯着戚栖桐颊面上的泪痕,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坐以待毙?”
不过是个被打压的小小武官,戚栖桐苦笑,叶清弋能有什么办法?连他都没办法。
戚栖桐想起昨晚,如果不是池杉发现异样及时赶到,只怕钟伯早就摔死在府衙门前,看着头发的花白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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