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哭倒在跟前,戚栖桐手中握着染血的荷包,心疼地无法呼吸。
当初是他拦下要报官的钟伯,向他保证一定会让罪人伏法,可最后他跟和稀泥的府衙有什么分别?就算找到了罪证,也没办法让廖原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连小羽的尸首都没找到。
戚栖桐再次抬头看着叶清弋,不再怒视,他的眼眶红成血色,语气软下来,几乎算得上是恳求:“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你不肯帮我也别阻止我好么?”
戚栖桐犟不过叶清弋,手指颤抖着,可始终不肯松开匕首,叶清弋没有继续抓住他的手腕,而是用掌心包住了他的手。
“你想过后果么?你今日的举动并不是万无一失,一旦查到你,你以为廖尚书会善罢甘休?你以为二皇子不会赶尽杀绝?你在他们查到你之前就逃回凉州更合他们的意,让一个体弱残废的皇室子弟死在苦寒之地,对他们再简单不过。”
“你不怕死,好,你不怕,那你凉州的朋友,你的亲近之人被你连累死去,你也不怕么?他们就不无辜?”
戚栖桐轻轻地摇摇头,他不愿连累旁人,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廖原。
叶清弋知道他在想什么,想抽掉他手中的匕首,道:“我有办法,我向你保证,廖原绝对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戚栖桐不肯放手,叶清弋继续道:“你以为我在搪塞你?他们藏了外庄的女孩也没用,我手上还有人证,廖原逃去丹阳县又怎样,事情爆出来他还不是得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叶清弋撤了手,看着戚栖桐手背上的手印,道:“现在换我求你,求你别杀他,牵扯到市监所将军府,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你想动私刑,那也得等到我的法子没用之后。”
最后通牒:“至少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杀了不他。”
戚栖桐听他这话,瞪了他一眼,眼中仅剩的泪液滑下来。
本来武力就不敌,更不想被对方看轻了去,戚栖桐扔了匕首背过身去,抬着手擦脸上的泪痕,还吸了吸鼻子。
“你这样,我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叶清弋眼底,戚栖桐并不厚实的肩膀耸动着,他没披厚裘,露出后颈,白得刺眼,像小猫儿露出的肚皮。
“我们该走了。”叶清弋别开眼,提醒他,“时间很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们?”
戚栖桐手后撑着轮椅的把手坐了上去,利索得叶清弋都没帮上忙,戚栖桐盯着他下意识伸过来的手,闷声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走吧,我自己处理。”
叶清弋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你不是说我们一条战线?”
在戚栖桐的错愕中,叶清弋捡起地上的匕首,拿那条用来阻挡血液飞溅的手帕擦干净了匕首,笑道:“长平君这时候才想起要跟我划清界限,是不是太迟了?我来都来了,现在跑了也不能撇干净啊。”
戚栖桐发怔的样子还怪好看的,眼梢微红,还有方才动气的痕迹,目光却愣,少见的笨拙感,招叶清弋多看了几眼。
“既然这样,”戚栖桐也不客气,道,“你快给廖原盖上被子,刀带走,桌上的酒杯也别留。”
叶清弋笑了一下:“酒?跟你喝?廖原死前这么愉快?”
话像揶揄,他的笑却像挂上去的,戚栖桐没想太多,如实道:“他先喝醉,我才进来。”
话短,信息量可不少,为什么要等廖原先喝倒再进来?叶清弋拿开酒瓶瓶盖,闻了闻里头,嗅到的酒香里有一丝很淡的药味。
叶清弋想着,戚栖桐不跟着喝,是怕挨不过药劲?他没有解药。
戚栖桐点头:“我跟御医说,最近头疼难以入睡。”
在畅音阁就铺垫好了,真是厉害,不过叶清弋还有不解,他不露面,廖原来了提前说好的地方,不见人,怎么肯乖乖喝酒而不是离开?
追着戚栖桐的视线,叶清弋在桌底找到一块长平君的腰牌,得,有信物廖原就不会跑了,没准看见酒盏的时候还觉得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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