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踢足球,踢球时不断跑动的身影充斥着翻涌的活力,在扎堆的人群中,他个子出挑,皮肤白得扎眼。
球场过后,秦段又时不时从别人口中得知有关萧越的消息,有时候他没放在心上有时候会留意着听多一点,可也就止步于此了。
除了年段大榜上暗搓搓的交锋,他和萧越在现实里并没有交集。
秦段单方面开始和萧越在现实里的交集,起源于一本他很喜欢的杂志主办的演讲比赛,去年的演讲比赛学校推荐的是他去参加,他当时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没能赶上比赛,然而第二年,学校越过他,推荐了萧越。
秦段感到不可思议,他不能理解。
他从游泳馆出来,火急火燎地冲到教师办公室,他想问问老师:为什么学校推荐了萧越去参加比赛,而不是他?
老师轻飘飘地将他挡回去,他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演讲比赛决赛当天也是他竞赛结束的日子,在行驶的轿车上他突然想到这点,他出声叫停了司机,告别老师,下车后打了辆的士,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赶往决赛现场。
他在那里看到了萧越——在学校里散漫不经的某人褪去了那层懒散的皮,脸上洋溢着符合会场严肃氛围的严肃表情,他的语调随着稿子的内容变幻,时而激昂时而沉肃。
会场上的任何一个观众都没有秦段震惊,秦段震惊到了一种地步,那是某种认知被推翻的地步,他听到心底深处有什么牢固的刻板观念咔嚓一声碎裂了。
所有观众走后,他独自留在席位里消化那股前所未有的震惊,在这场自我消化中,他仿佛闻到了一股寡淡的柑橘气味自身旁的座椅传来。
萧越刚刚就坐在这里,就坐在他旁边,但他们根本是陌生人,萧越根本不认识他。
这样想着,他站了起来。
走上铺着厚重红地毯的台阶时,一只手拽住了他,逼停他的步伐。
红绳从袖口掉落,歪歪斜斜别别扭扭地挂在白得发光的手腕上,萧越把他当成没能及时离开的观众,客气地向他询问是否知道洗手间在哪里。
下意识的,秦段伸手将帽檐扯下来,完全遮住眼睛,闷头指了个方向,挣脱开那只拽着他的手,背着书包转身走掉了。
临走前,他看到了萧越细长手指抓着的奖杯,奖杯在记忆里模糊掉之后,他发现抓着奖杯的手上戴着红绳,红绳像朱砂一样,衬得那截发白的手腕沾染上了奇异的佛性。
很快,秦段又看到了那截红绳。
那天下午,正当他收拾书包,和许锐商量着等会儿回家打游戏,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一声响,是他们教室老旧的窗户被强力拉开的声音。
欻的一声,用了有些年头的窗户被人沿着缝隙推开,瘦长的手指敲了敲窗户。
窗边逆光出现了几个重重叠叠的人影。
萧越收回抵在玻璃窗上敲击的手,旁边的李砚岩开口叫了他们班里的一个Beta,喊他和他们一块儿打球。
许锐往窗边看了眼,看到萧越李砚岩后边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拿了篮球。他喊住出门那Beta,朝窗户仰了仰下巴,窗户边正是萧越那群突如其来、横行无忌的人。
他问:“你们......”
Beta摆摆手:“前段时间打了场球,认识了。”
秦段的视线都集中在萧越撑着窗框的手上,他是Alpha,骨架大,手腕那截骨头突出,骨头上像是没有血肉一样,直接将皮肤顶起来,皮肤上挂着红绳,红色的编绳衬得他皮肤白得刺眼,和那天突然从红毯上长出来的手腕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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