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靠近阿真,是想看看自己是真的三心二意,还只是不抗拒傅书濯的亲近。
而答案显而易见,他跟先生接吻很享受,被傅书濯亲也不讨厌,但光是靠近一下别人,想象要亲吻的画面,都会觉得反胃作呕。
肯定是冰箱里的那个辣酱太凉了……混蛋!
等胃里翻涌平息,裴炀再次闷喝半杯:“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行。”
裴炀用阿真的手机搜出偶像边也的照片,想象着如果是和偶像亲近——
不行,更想呕了。
裴炀掩面望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魂不守舍。
为什么遭遇这种事的偏偏是他,对方偏偏是傅书濯。可要说移情别恋也不尽然,他明明也忘不了先生。
这不就是脚踏两条船吗。
裴炀心梗到想哭,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一定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回应,而不是他在沉溺。
阿真见他一脸菜色,安慰道:“不约也没事,就当聊聊天,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我说说。”
裴炀已经开始头晕,只觉得阿真碍眼,船已经有两条了,绝对要杜绝第三条船出现的可能。
他吸吸鼻子:“你已经喝了两杯,可以走了。”
阿真一愣,才反应过来因为自己刚刚搭讪时说的是“一起喝两杯”,结果好家伙,真喝两杯就被赶人,多一口都不行。
“还有啊——”裴炀打了个酒嗝,“别太自信,你看人眼光其实不怎么样。”
阿真纳闷回首:“你真是直男?”
“我们一个型号,没结果的。”裴炀抱着酒瓶,要哭不哭的样子。
“……”阿真还真没看出来,裴炀光看外表其实蛮攻的,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过来搭讪。
裴炀郁闷得很,他也不想被压,可年少的先生真的太狗了。
那会儿裴炀很容易害臊,接个吻、摸个腹肌都会脸红半天,更别提主动学习那方面的知识。
于是第一次就吃了大亏,被先生以“你又不会”理由成功压制,连哄带骗的吃干抹净,说下次让你。
然后下次继续说下次,永远都是下次。以至于裴炀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天生型号是什么,就变成了躺下的那个。
裴炀越想越委屈,妈的都是混蛋!
他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嗓子被烈酒辣得生疼。
眼前的灯光越来越晕眩,他隐约看见好多个先生冲他伸手,语气无奈而温柔:“怎么跑这来了?我们回家……”
裴炀怔愣地抬起手,就见先生原本模糊的脸突然被傅书濯的样貌替代:“小猫乖。”
裴炀吓得一颤,猛得惊醒过来。
嘈杂的音乐再次鱼贯而入,旁边还是那个阿真,有些无奈:“酒量这么差还跑酒吧买醉?也不怕被人捡尸?”
裴炀看了眼时间,竟然一点多了。
他连忙拿起酒瓶猛灌一大口压惊——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命了,他得想办法回家,回到和先生的家。
裴炀微晃着起身:“谢谢。”
阿真冲他摆手:“回家好好睡一觉,别往这里跑了。”
走出酒吧,耳朵顿时清净很多,震耳欲聋的音乐远去,变成淅淅沥沥的雨声。
裴炀撑起伞,迷茫走在街头。阿真叫他回家,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到属于他的那个家,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晕乎乎的脑子让他难以思考,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桥边。桥中间瘫坐着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旁边还有好多酒瓶子。
裴炀看了看栏杆,尝试着迈过去,但有点艰难。裴炀怄气地盯了栏杆一分钟,一定是它太高,不是自己腿短。
‘流浪汉’突然抬头:“兄弟,你也想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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