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显然激怒了?屋中几个亲卫。六子张嘴便要怒骂,被一旁的李显死死拉住。
程荀微微眯起眼,心中忍不?住嗤笑?。
当初她迷失大漠,误打误撞到神?隐骑求援;后来在紘城,与晏决明共同出入数月。而?今在这个关头出现在金佛寺、又与晏决明关系甚笃的女子,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她的名字与身份,旁人不?知便罢了?,身在神?隐骑的元辉又怎会?不?知?
他摆出这般架势,分明是在暗讽程荀无权插手神?隐骑之事。
程荀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只淡淡道:“元千总,事已至此,你我大可?不?必再兜圈子。神?隐骑不?是我的人,我自然没有插手质问你的道理。”
“只是。”她微微倾身,双眸紧紧盯住元辉,眼神?暗藏锋芒,“你当真觉得,神?隐骑如今还有别的生路么?”
元辉神?情骤变。
“你什么意思??”他身体紧绷,面露防备。
程荀收回视线,只凉凉道一声:“神?隐骑人才济济,外头而?今是什么局势,元千总当真不?知道么?
“若不?知道,那几位又何必偷跑呢?”
元辉咬紧牙关,眼中是强压的怒意:“我元辉就算心中有千万怨气,也绝不?是放任将士临阵脱逃之辈!”
“临阵脱逃不?、不?行,偷奸耍滑、躲懒闹事就、就行了??”六子憋不?住了?,不?禁出言打断,话里满是讥讽。
话被堵六子堵住,元辉面色难看,却无力辩驳。
“行了?。”程荀摆摆手,言简意赅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站起身,准备往侧间去。与元辉擦肩而?过时,她停下?脚步,低声道:“元千总,还望你明白,寺里这几百号人无论?从前如何,到今日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出了?这个门,还想着‘弃暗投明’‘戴罪立功’,无疑是痴心妄想。上头那位什么性子,你当真不?知么?”
元辉身子一僵,头上冒出细密的汗。
程荀站在他身侧,瘦得好似一颗细竹,风一吹便折了?。
她的声音与她清丽瘦弱的模样一样,轻得像窗外簌簌的雪。可?落在地上,却掷地有声。
“神?隐骑是圣上的人,可?不?是誉王的人啊。”
说完,程荀直直向外走?去。
侧间里,一个年轻男人被捆在长凳之上。他垂着头,头发散乱地落在地上,背上满是鞭打后的血痕,身体几乎没有了?起伏。
程荀走?进来,瞳孔骤然一缩,又立马恢复寻常。她看向站在一旁的亲卫,亲卫迈步上前低声禀报。
这男人名叫林右,与逃跑的马闲、大力、唐九三人住同屋,平日也多来往。林右自言,四五日前他们同六子起了?争端,受罚后马闲三人便起了?逃至肃州、投奔范脩的念头。
林右虽与那三人交好,在此事上却打了?退堂鼓。对?此,马闲并未多言,大力、唐九却颇有微词。
林右担心他们铲除自己,这几日始终战战兢兢,想方设法躲开三人。今夜他照常躲在校场操练,直至寺里下?钥,他才匆匆回来。回屋后,那三人果然已不?见踪影。
而?元辉察觉到林右近日的反常,今夜专门前来找他谈心,结果就撞破了?三人逃跑的计谋。
元辉询问三人的下?落,林右百口?莫辩,直接被带到了?明禅堂。
程荀听完,只道:“找大夫来,这几日就住在此处。另外告诉元辉,此事必须瞒下?,叫他自己想个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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