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门到回来,只花了不到一分钟,还抽空倒了一杯水。
等容叙拿着药快步走回主卧时,微微一怔。
路识青依然乖乖待在毛毯里,他抱着双膝蜷缩着坐在那,纤瘦的人形在微微发着抖,隐约听到几声隐忍的气音。
容叙走上前坐在床边,掀开毛毯一角朝里望去。
昏暗狭窄的毯子里,路识青抱着膝满脸是泪,正在小声地落着泪。
容叙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了下,一阵阵的酸涩发疼,他尽量让声音变得温柔:“怎么哭了,难受吗?”
路识青好像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抬起头看他,脸上泪痕未干。
似乎没想到容叙会回来。
容叙把轻薄的毛毯掀到路识青脑袋上,把退烧药递过去,轻声哄道:“来,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路识青已不再闹着要去衣橱里,眼睛呆呆注视着容叙。
容叙掌心放着药,想让路识青这个洁癖自己伸手拿,只是却没想到路识青注视他半晌,突然像是猫一样乖巧地凑上前来,滚热的唇角轻轻蹭了蹭容叙的掌心。
舌头一舔,将药叼住,又重新退了回去。
容叙直接愣在当场。
路识青含着药,乖巧看着他。
——也不伸手去接水杯,似乎在等着容叙喂。
容叙不自在地缩回拿药的手,努力清了清嗓子想要咳去并不存在的尴尬,把玻璃杯凑过去:“来,喝一口水,把药咽下去。”
路识青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含着水咕咚一声吞咽。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唇角一滴水顺着下巴滑落脖颈,没入睡衣的衣领内,消失不见。
容叙突然撇开头去,一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一边说:“先躺一会吧。”
要是四十分钟后没见效,就得去医院了。
路识青裹在毛毯里,听话地往旁边一歪。
“咚”的一声闷响。
整个人都躺在床上,烧得涣散的眼睛却一直跟着容叙。
容叙看了看时间,定了个半小时后的闹铃,一抬头对上路识青的视线,挑了下眉。
“看着我干什么?”
路识青似乎不好意思,拿毯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巴巴看他。
容叙看他烧得脸都通红,起身说:“我出去拿个东西,等会就回来。”
路识青见他要走,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挣扎着拽着他的袖子,喃喃道:“真的吗?”
容叙不厌其烦地说:“真的。”
路识青这才乖乖放了手。
容叙回到家把温度枪和酒精棉片拿过来,若无其事回来后对着路识青的耳朵测了下温度。
38.9。
再烧高点人都傻了。
容叙坐在床沿,拿着酒精棉片给路识青额头、手心擦拭,一边等药效发作一边物理降温。
路识青温顺极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放置在床头的手机一直在亮,谢行阑已经打了十几通话过来。
容叙挑眉:“你继兄的电话,接吗?”
路识青不吭声。
他发烧和喝酒时一样,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但很粘人,容叙只好帮他接通电话。
谢行阑的声音从中传来:“识青,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容叙说。
电话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谢行阑眼神倏地沉了下来:“你是谁?”
容叙听出来谢行阑语气中的排斥和警惕,乐了。
区区一个继兄,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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