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屏顿时大惊:“我还没说呢!喂!先等等!”
然而严仞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在后面咯咯地笑,马儿也没有理会他的话,一路狂奔起来。
冽冽的寒风突然变得剧烈,呼啸在陆屏耳边,又灌入他的嘴巴里。他感觉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大喊:“停下来!”
马还在飞奔,并没有如严仞所说的如履平地,而是变成频率虽小但幅度更大的颠簸,陆屏觉得整个人就像簸盆上的豆粒一样,被晃得脑袋都要掉下来了。
无法,他只能试图发口令:“驭!驭!”
人间风恍若未闻,似乎还跑得更快了。
陆屏猜到是严仞在甩缰绳,大叫:“严仞!快叫你的马停下来!”
严仞哈哈大笑,喊道:“这是我的人间风,不听他人的口令!殿下上了贼马,一切都由不得殿下了!”
陆屏气得头昏脑涨:“严仞!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还没答应要跑!你怎么能这样!”
严仞笑得更猖狂了。
“你还笑!你别笑了!我要掉下去了!”陆屏啊啊大叫。
“在我的马上,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严仞恣意畅快地说完,又压低声音在陆屏耳后调侃,“九殿下可要抓稳了,不然,可别怪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陆屏吓得立刻挣扎起来,却反而在身体颠簸之间突然坐偏了马鞍,整个身子都倾斜下去。
“我要掉下去了!啊啊啊啊啊!我真的要掉下去了!别笑了严仞……”
“哈哈哈哈……”
严仞笑完,臂弯猛地用力,将陆屏抱回原来正确的位置。陆屏大口大口喘气,都快没有精力叫出来了。
严仞趁机道:“殿下,子铿忘了说了,如果你大声惊叫的话,马可能会受惊后仰或胡乱逃窜,这样你我都有可能被甩到地上哦。所以,学马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高声喊叫!”
陆屏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他拼命抿紧嘴巴,后怕方才居然没有引得人间风受惊。寒风扑面而来,又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几乎看不见前方的夜路,只在虎啸一般的风声渐渐放空自己,灵魂飘到了上空。
严仞道:“九殿下,再提醒一次,记得要踩好马镫,不能松开哦!”
陆屏回过神来,立即双脚蹬了蹬,马镫还在自己脚下踩着,却差一点脱出去了。他急忙踩实,在一下又一下的颠簸中,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剧痛。
他艰难开口:“严仞,我疼……”
“哪里疼?”严仞喊道。
“脚腕那里……”他感觉自己的声音要被风刃割裂破碎了。
闻言,严仞又扬起缰绳加快速度,道:“忍忍,马上就下山了!”
人间风向山下疾驰而去。
陆屏不知道严仞要带他去哪里,人间风下了龙首山之后,直奔在朱雀大街上,居然停在了东南边的朔方军营外面。
这里是严仞常来的地方,因为傅轶在朔方营当值,军营中有不少熟悉的朋友,他一切都熟门熟路。
人间风停在营帐门口,严仞率先下马,几个巡视的士兵走过来朝他行李,喊了一声“严世子”。严仞草草点头,向陆屏伸手。
陆屏惊魂未定,被严仞掐着腰跳下马鞍,却发现自己脚腕痛得没有办法走路,一瘸一拐的。
严仞索性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掀开帘子走进营帐。
身体悬空的感觉似曾相识,这是严仞第三次横抱陆屏。
陆屏好像麻木了一样没有挣扎,任由严仞把自己放在营帐里昏暗灯光下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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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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