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谭承竟然想去商场顶层吃空运海鲜,但李识宜坚持只吃简餐。
午饭后两人驱车赶往邢天羽家。
邢家住在三环一片看似平常实则别有洞天的小区,门口的保安就比其他地方都严,而且一看就是退伍军人转业。不过谭承的车登过记,所以进去压根儿没人拦。
“以前我家也住这。”谭承说,“后来我爸嫌熟人太多,地方也旧,就做主搬走了。现在我家住通惠河边儿,我车库也在那里,改天带你过去试车。”
李识宜对这些官商二代的生活丝毫不感冒,他听得心不在焉。
到了邢家,谭承先去见了邢父。短短时间邢老爷子头发都白了不少。
“他现在成天就呆在他自己的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颓废得不像样,哎,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住了,哪像我邢诚丰的儿子。上去看看他吧,好歹开导开导他,哎。”
谭承面色微变,但出于礼貌没多说,只是又谈起追查黄旗胜的事。
李识宜站在门外等谭承,环顾四周。
邢家虽然不算豪华,但给人一种森严的感觉。而且从进门到现在,已经有两个佣人来问过他要不要茶了,俨然一副几十年前的光景。
然而就在一楼客厅,竟赫然挂着一副某某领导的题字——“公仆楷模”
何其讽刺。
这些道德早已被腐蚀的蛀虫,老而不倒,吸够了社会的血,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给子女准备了够花几辈子的钱,还沽名钓誉,以公仆自居。
李识宜无声讽笑,来之前的一些微妙感觉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漠然。
他现在只想尽早看到邢天羽的下场。
他收回目光,下一秒就对上了谭承的身影。谭承从书房出来,眉头紧锁,表情有些凝重。
“走吧,上楼。”谭承说,“老爷子也挺没劲的,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不小的打击,他还认为天羽不配当他的儿子。你怎么还把外套拿手里,不挂起来?”
“算了。”李识宜神色如常,“这里看起来很严肃,我不想到处走。”
“这有什么严肃不严肃的,不就是个住处。”
李识宜朝那题字抬了抬下颌,谭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会意。不过出乎李识宜的意料,谭承的态度是不以为然:“这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放不下以前的辉煌,天羽也是受了他的影响,这些年一直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睡大觉,不肯脚踏实地做点生意。要是他一开始就端正态度,我看未必会出这回这档子事。”
李识宜挑起眉,颇为意外地盯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想到你心里还有点数。”
换言之,你还不算是个绝对的草包,起码有基本的、正常的见地。
谭承哼笑一声:“早就告诉过你,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能有今天八成都是靠自己,剩下两成才是靠我这个姓,就算以后哪天跟家里断绝关系,老子也有信心从头开始,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谁敢说这个话?”
说他胖他就喘上了。
李识宜摇摇头,心情却不再像十分钟前那么阴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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