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床头柜上,有些心虚地拉住贺祺放着被子外面的手:“五点多了……”
“嘶——你……”
贺祺简直气得牙痒,但想到之前自己叫得如何夸张,如何默许了蒋洛盟没完没了的爱抚,如何一次一次不争气地in起来;就连骂人也少了点底气:“搞到五点多,今晚还睡不睡觉了?”
蒋洛盟很乖巧地把贺祺的手托起来,用脸颊蹭蹭,讨好地说:“那不睡了,好不好?”
贺祺愣了一下, 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你还来?!”
蒋洛盟轻声笑起来:“没有没有,我不来了。我是说,难得今天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去铜锣湾看看年宵花市,怎么样?”
贺祺犹豫,想了想问:“你很喜欢花?”
蒋洛盟摇摇头:“我不知道。之前我们家过年从来不逛花市的。桃花啊兰花啊,都是订好直接送来的。我想去看看,据说花市只有很早去才能挑到好的。
“而且你不是说,阳台很适合做花房吗?那就做花房吧。看到喜欢的,我们就买回来。”
贺祺反正也不是太想睡觉,见蒋洛盟想去,就也陪着他去了。
其实贺祺在香港工作这么久,也没去逛过年宵花市。贺祺甚至不知道花市在哪里,也不清楚早点到是要多早,那些卖花的摊主会不会还没有来……
但事实上,当他们开车到维多利亚公园的时候,花市已经颇热闹;尤其卖盆栽的摊位,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贺祺和蒋洛盟随便在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就挤进花市里挑花。
香港过年买花是很普遍的习俗;色彩喜庆的桃花、朱顶红、玫瑰月季自不必说;还有许多只有年节将近时才有的盆栽——小叶桔、水仙花、色彩各异的蝴蝶兰……
蒋洛盟像是小朋友一样,把高兴二字直白地写在脸上,牵着贺祺再各个摊位间跑来跑去,兴致颇高地问摊主每种花叫什么名字,满脸真诚地说好看。
真正让蒋洛盟走不动路的,是一株有半人高的年桔盆栽。油绿色的枝叶繁茂拥挤,其间挂着圆润可爱的桔子果实,整株盆栽都是清新的柑橘香味。
贺祺和蒋洛盟没什么交流,只是彼此换了个眼神,就由贺祺开口问了价。
摊主给价还算实诚,贺祺又挑了一盆朱顶红,一盆铜钱草;摊主还给打了折,叫店里的人帮忙送到车上。
贺祺一上车就累了,一靠在副驾驶位上,就闭上眼睛睡觉。蒋洛盟把车开得很平稳,一直到在地库停好车,贺祺才被叫醒,跟蒋洛盟一起把后备箱的花抱上去。
蒋洛盟不懂怎么处理花,贺祺就指挥蒋洛盟去接水,自己把用作保护的泡沫纸和纸板小心拆掉,剪掉折了的细枝。
“今天腊月二十九了。”蒋洛盟用湿抹布擦花盆上的土,问贺祺:“你有跟你妈妈说今年在哪里过年吗?”
贺祺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我平常也不跟她说这些。”
蒋洛盟也愣了愣,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点:“你们平常不在一起过年啊?”
贺祺点点头,很豁达地笑笑:“嗯,这十年都没有一起过年了。香港这边春节假就三天,我也没时间回家,一般只是转个红包给她。”
蒋洛盟当然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香港和深圳这么近,如今各种交通都很方便,不至于过年回一趟家的时间都没有。
蒋洛盟没顺着这个破绽追问下去,他自己已经猜到原因了。蒋洛盟于是接着问:“那你每年一般转多少钱?”
贺祺把最后一层泡沫纸拆掉,一边把它卷起来一边回答:“每年不一样,年终奖里抽一半。我春节也不走亲戚,不用给谁发压岁钱,平时的钱反正也够用……”
说到一半,贺祺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泡沫纸扔到一边,看着蒋洛盟的眼睛问:“你是觉得我给得太多吗?毕竟我们名义上结了婚,大笔花销确实该彼此商量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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