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洛盟的眼睛一眨不眨,愣愣地盯着贺祺。
贺祺把脸偏开,毫不犹豫地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贺祺心跳得“嘣嘣”响,他甚至怕门那边的蒋洛盟听到,赶忙把淋浴头打开。
哗哗的水声充斥着贺祺的听觉,贺祺咬着牙换脱掉衣服,僵硬地站在水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胸腔起伏,无目的地一次一次深呼吸。
贺祺就这样站了很久,没有听到意料中蒋洛盟奋力拍门、喊他名字的声音。
贺祺知道,蒋洛盟已经离开了。
贺祺的心像是忽然被揪了一下,镜子里的脸瞬间苍白。
上帝会宽恕你的。但是其中的痛苦和磨难,要自己承担。
最尴尬的事情,无非就是在最尴尬的时期,两个最尴尬的人,无法彼此回避。
贺祺和蒋洛盟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部门,连办公室都是同一间;两人无论怎么努力,也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
某些不必要的工作接触,两人都会有意回避;但毕竟职能关系离得太近,终究会有避无可避的情况。
广州那边开了首届工业科技展会,跟Swipe未来想要开拓的方向非常吻合;业务部门和决策部门的相关人员都要去,连公司CEO也要参加。
项目组年底忙,大部分组员都表示不想去;但蒋洛盟和贺祺完全没有理由推辞,只能跟着公司的队伍一起去。
像这种出差看展会的情况,同公司的人难免要一起通勤,一起吃饭,住同一间酒店。蒋洛盟和贺祺虽不至于闹得很不愉快,但也绝对无法像普通同事一样自然相处。
贺祺本来不是爱玩办公室政治的人,但这次为了避免尴尬,几乎时刻跟着同行的梁辉,在CEO身边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还好从香港到广州路程不远,算上从高铁站到酒店的车程,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小时。等到走完check-in流程,刷卡进了房间,贺祺一路紧绷的神经才总算放松下来。
贺祺之前从来不知道,原来给CEO当捧哏会这么累。贺祺进了房间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当即去浴室冲了澡,换上舒服的T恤短裤,舒舒服服地倒在床上,这才觉得精力恢复了一点。
这晚没有集体行程,贺祺靠在床头,剥了房间果盘里一根香蕉吃着,边看手机边等头发自己晾干。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来敲房间的门。
贺祺有点纳闷,把脚塞进轻飘飘的一次性拖鞋,朝门口走去。
贺祺还没过去,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冲着门缝喊他:“贺祺,让我进来一下。”
贺祺刚握住门把手的手瞬间定住。这是蒋洛盟的声音。
或许蒋洛盟是看到了房间里的光,他很确定贺祺现在在房间里。蒋洛盟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我出门忘带房卡了,你先让我进来。”
贺祺心口紧了紧,嘴巴凑近门缝,很客气地说:“忘带卡的话,下去找前台不行吗?”
蒋洛盟当即解释:“我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呢。没法下去找前台。”
贺祺闻言,翻开门上的猫眼盖望过去。蒋洛盟的头发还半湿着,似乎预测到了贺祺的动作,也抬起头看向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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