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了!”
贺祺费力地纠正了蒋洛盟的行进方向,踉踉跄跄地把他带到房间门前,伸手到蒋洛盟外套口袋里摸房卡,推门把蒋洛盟扶进去。
贺祺把门卡插在门口的卡槽,长呼一口气:“好了吧,明天记得按时起床哈。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你……”
“找前台”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蒋洛盟忽然弯了腰,头下意识地朝卫生间探,往卫生间的地上吐了一滩稀稀拉拉的酒水和饭粒。
“嘶……”贺祺皱紧了眉头:“你就不能多走两步再吐吗!”
蒋洛盟吐完之后舒服多了,几乎要冲破脑壳的疼痛终于缓解,变成了昏沉的睡意。
蒋洛盟的身体越来越沉,两条腿也像没了力气,从贺祺的怀里往下滑。
贺祺臂力有限,搂不住他;蒋洛盟直接坐在了玄关的地上。
贺祺愣了,把腿往一边撤开。蒋洛盟就闭着眼睛,直接在地上弓着背躺倒了;全然不理满屋子酸臭的酒味,呼吸平稳。
“呵……”贺祺惊讶得干笑:“不至于吧?”
蒋洛盟像是没听到一样,把手臂垫在脖子下面,膝盖往回收了收,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了些。
贺祺懵了,眨眨眼睛喊他:“蒋洛盟?你去床上睡啊,这么冷,睡地上你明天肯定感冒的。”
“喂,”贺祺蹲下身,轻轻推蒋洛盟的肩膀:“你先起来,不嫌厕所门口臭吗?”
蒋洛盟仍旧没睁眼,散落的碎发落在睫毛上,轻轻颤了一下就算回答。
贺祺站起身来,在蒋洛盟旁边沉默着低头看他。
半晌,贺祺自暴自弃般叹了口气,嘟囔一句:“算了……”
贺祺跨过厕所门口的那滩污秽,打开淋浴头,把它尽数冲到了浴室的下水口。
余下的水渍还有酒味,贺祺又取了架子上一条毛巾,蹲下一点一点擦干。
贺祺不知道蒋洛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直到他忽地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腰,重心一仰,结结实实地倒进一个拥抱里。
贺祺吓得倒抽了口气。缓过神后,暗自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
贺祺把头朝蒋洛盟转过去:“又——怎么了蒋大少?”
蒋洛盟的眼睛已经清亮了起来,映着卫生间的顶灯照出来的余光,眼睫一瞬不瞬,似乎是很郑重地看着贺祺:
“贺祺,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贺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笑,喝醉酒后的蒋洛盟让人忍不住想逗,像只年幼的小狗。
贺祺笑着问蒋洛盟:“怎么?你也知道你喝醉酒后好‘肉酸’啊?”
蒋洛盟眼皮耷拉下来,眼睫眨了眨,语调里有些委屈:“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你老对我这么好,老是向我释放这种信号,我会想多的……”
贺祺知道蒋洛盟是认真在问,他也一直在逃避这个“认真”的问题。
但借着扰人心神的酒意,和“蒋洛盟明天就会忘记”的侥幸心,贺祺这次忽然很想说真话。
“我……是喜欢你。”贺祺苦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从来不是一件顺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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