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姓梁的组员也点头:“就是啊贺总,你都跟李经理喝了。我们虽然没有李经理职位高,但也是从最开始就在跟这个项目的……”
“好了好了!”贺祺怕自己又被戴上什么高帽,无奈地笑笑,把手边的酒杯举起来:“我明白我明白。我错了,我喝……”
贺祺又干了一杯,刚在座位上坐回去,又有另一个神富的人起来敬酒。
“贺总,我也敬您一杯。我不是故意要灌您酒,是真的想跟您喝……”
“贺总,虽然我们这几天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我特别尊重你崇拜你……”
酒桌上最怕有先例,不管是敬酒的还是被敬酒的,一开先例就收不住了。
贺祺已经有了至少会被敬一圈的预期,索性也不再推辞,被叫起来就二话不说地爽快干杯。
也不知道是喝到第几杯,贺祺又一次拿起手边的分酒器,想要给自己斟酒的时候,被蒋洛盟握住了手腕。
“你老实坐着吧。”蒋洛盟小声撂下一句,拿着自己的酒杯站起身来。
蒋洛盟脸色明媚,开玩笑般说:“各位各位,咱不能这么不仗义啊!怎么光逮着我们贺总一个人欺负啊……”
后面的话贺祺没有听到,他头晕得厉害,趁着有蒋洛盟在应付神富的人,悄悄猫低身子出了包间。
贺祺一路凭借指示牌找到卫生间,脚步有些踉跄,伸手扶上发凉的瓷砖墙。卫生间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洗手台上摆着茉莉花味的无火香薰,熏得贺祺愈发头昏脑涨。
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贺祺走进一个隔档里,锁上门,才“哇”地一声,把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第39章 (十九)侥幸真心
贺祺的酒量是一个很“辩证”的东西。
贺祺刚入行的时候酒量并不好,洋酒on rock喝两三杯就不行了,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但在中国的文化背景里,谈生意不喝酒又基本不可能,贺祺只能靠一些小技巧来延长醉酒的时间,比如吃解酒药,边喝酒边喝水,或者直接把水掺进酒里。
如果这些都做不到,也没关系。
贺祺之前接待客户,为了好好收尾,每次都要把酒过三巡的客户安全送回去。叫代驾、检查包间遗漏物品、付钱写发票抬头;这些事情是喝醉酒也不敢忘的。久而久之,贺祺就有了一种能力——
喝多了就去吐,吐完了多喝水,很快就又能清醒过来。他可以这样循环往复许多次,就算酒局持续到凌晨,也不会醉得很明显。
所以说贺祺酒量差,确实也差,白酒喝不到四两就要吐。说他酒量好,确实也好,吐一下休息一下就能继续喝。
贺祺大概十分钟后从厕所回来,用洗手池洗了脸,领口上还留着一小块水渍;神情明显比方才要清明许多,但眼睛里有一层不太明显的泪膜。
蒋洛盟已经喝过了几轮,面色一如往常,在贺祺落座的时候朝他看了一眼,就继续跟神富的人谈笑。
贺祺把茶壶转过来给自己倒水,拿起杯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酒杯已经被收下去了。
后面半场,贺祺面前的杯子里全倒着茶水。神富的人知道他这是不喝了的意思,后面就跟组里其他人喝。
等大家都出过糗了,都说过出格的话,干了出格的事,又笑着彼此吵闹在一起的时候,这场酒局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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