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呜呜了声,被男人提了起来,被迫站稳让他穿衣服。
赫连容:“你总是对奇怪的事情留有执念。”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弄,那略有促狭的口吻,让惊蛰忍不住移开眼。
“你是皇帝嘛,我的月钱,还是你给发的。”
“不是我发的。”赫连容淡淡地说道,“取之于民,都是税钱。”
惊蛰琢磨了会,总觉得赫连容这不经意提起来的一句,很像是先生给他出的文章题目。
他不会真的偷偷把文章都看完吧!
惊蛰震怒了一瞬,然后被男人举起另一只手,将胳膊塞进袖子里。
“……你就不能让我自己穿?”
赫连容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喜欢其他人伺候?”
“我更喜欢亲力亲为。”惊蛰努力暗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赫连容更加奇怪地看着他,“像你这样的人,直接动手好过督促你去做什么。”
惊蛰想起自己过往的事迹,挣扎了一下:“但也不用,事事都你来。”
惊蛰都快觉得,赫连容要把他日常的事情都包圆了。他真真要过上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颓废日子。
赫连容:“那不好?”
“那我要是以后,真被养成个废人,那该如何?”
“那也未尝不可。”
惊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沉默了……这人不会真是故意抱着要把他给养废的想法吧?
惊蛰默默往边上挪了挪,过了一会,才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之前都收下一部分的钱,等回去,我要把剩下的都给你。”
他之前就决定,要还一半。
就算现在的处境与之前截然不同,不过惊蛰还是想要这么做。
赫连容想起之前存放银两的小箱子,那陆陆续续已经快要堆满惊蛰送来的东西,而今,怕是要再换一个大的。
惊蛰重新蹲下来,看着池塘出神了一会,“……我先前听先生说,你有意,想要让瑞王入京?”
赫连容:“他不会来。”
惊蛰笑了笑:“你这命令一下,就算瑞王没有那样的心思,也会让他左右为难。”
进京吧,生怕命没了。
不进京吧,就是违抗景元帝的命令,这也是死罪。
“就算是?”赫连容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惊蛰觉得,他有谋反之心?”
惊蛰抿着嘴角,低声说:“他肯定有。”
赫连容:“宫里先后两次出事,都以太后的手笔为要,瑞王并无留下太多的痕迹。”
惊蛰侧过头,歪着脑袋看着还站着的男人,修长的身影在月下,显得越发优雅好看,“……要是你觉得他没有问题,就不会召集他入京城。”
“何以见得?”
“你并不在意平王。”惊蛰道,“他手里或多或少也有兵权,在太后动手前,你其实也没有对瑞王动手……”
赫连容幽暗的视线落在惊蛰的身上,锐利得仿佛刀锋。
“你原本……并不怎么在乎。”惊蛰说出这话,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你其实,一直都想要看到……这种场面?”
“惊蛰,我并无求死之心。”赫连容淡淡说道,“不过,相较于那平淡的日子,刺激些,的确会叫人更快活些。”
……那只是快活二字能形容吗?
身为皇帝,赫连容这无疑是在放纵他们的野心。
“你会知道平王,应当是张闻六与你说过。”赫连容淡声说道,“平王的野心不大,只要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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