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近,不大熟练的惊蛰经过几次跑动,已经越发熟悉,正从远处跑来。
君臣两人都注视着渐渐靠近的一人一马,张闻六的声音越发低,像是生怕被人听到:“您不在乎世人声名,然世人待君上总是宽容,您自是肆无忌惮,这诸多口诛笔伐,只会加诸于惊蛰身上。”
“咻咻——”
惊蛰勒住乌啼,从马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们两人,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带着少许犹疑:
“你们,起了矛盾?”
张闻六正想说没有,就听到景元帝淡淡说道:“是有些争执。”
张闻六猛地看向景元帝。
惊蛰踩着马镫跳下来,牵着缰绳走了过来,有些担心地说着:“出什么事情了?”
景元帝:“我会叫你担上许多骂名。”他冷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柔的叹气。
……张闻六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为何会觉得,皇帝像是在告状?
惊蛰笑了笑:“那有什么所谓?”
他摸着乌啼,声音轻快。
“赫连容,你当我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件事吗?”
还没等张闻六为惊蛰直呼景元帝名讳的事情震惊,紧接着,他就听到惊蛰下一句话。
“相比较这个,我想去挖先帝的坟,才更大逆不道吧?”向景元帝,眼底的笑意更浓,“可别到时候,治我个忤逆之罪。”
张闻六:?
景元帝朝惊蛰走去,牵住他手里的缰绳,淡淡说道:“下次有谁死了,趁着皇陵大开之际,我们偷偷进去。”
张闻六:???
……当我是死的吗?就算真的想挖皇陵,起码也别当我的面说好不好啊!
这要真的被挖了,他这说还是不说?
张闻六疲倦地抹了把脸,发现惊蛰从某种程度上和景元帝……还真是相配。
惊蛰过来,只是发觉他们君臣剑拔弩张,特意过来一趟。见没什么事后,重新上了马,又开始练习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
张闻六叹了口气:“陛下,臣今日来,反倒显得多余。”
“惊蛰喜欢你做他的先生,”景元帝斜睨了眼张闻六,意义不明地挑眉:“而你,不过大半个月,倒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
张闻六:“惊蛰是个好学生,谁不喜爱呢?”
景元帝的神色冷了些。
这便是惊蛰的问题,太过招人喜欢。
就在此时,远处遥遥传来少年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像是不止一个。
这一回来鹿苑,景元帝并没有刻意清场,其他权贵子弟也得以进出,只是不能靠近他们所在的区域。
张闻六远远看了一眼,有些惊讶:“惊蛰是在……和他们切磋?”
没有惊蛰的允许,马夫肯定不会让其他人进入这片地区,然张闻六刚刚远远看到,与乌啼并肩的,还有另外三两匹马。
景元帝望着其中一个少年郎,脸色有几分沉郁。那人靠得近,几乎只差半个身位,朝着惊蛰的脸庞带着热情的笑意。
是国公府的陈少康。
惊蛰待他,应当也有几分容忍,并未拉开距离。
景元帝轻易勾勒出陈少康的容貌,一个俊俏、好看的小郎君。
……而惊蛰喜欢好看的人。
张闻六莫名哆嗦了下,搓了搓胳膊,下意识收回视线,望向身边这位皇帝陛下。景元帝的神情看起来并未有变化,可他为什么觉得……
这没来由的杀气,越发浓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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