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的兴趣。
尤其是这几天,他还真的挖过人的眼睛,呕,那种感觉真的有点令人反胃。
尤其还要再盯着景元帝,当那双靴子踩碎那两颗血淋淋的眼球时,宁宏儒恍惚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跟着刺痛起来。
他在心里朝着自己龇牙,这不能够怪他,谁让陛下就是那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
那种怪异的狂热,几乎如同一把火,轻易点燃心人里的杀戮。
不多时,宗元信又翻了回来。
他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泥土,咳嗽了声,板正地说道:“陛下,臣是您的大夫,要是您什么都不说,只靠臣来猜,就算医术再高超的人都没办法解决。”
他最近有点沉迷于那些送来的虫奴。那些虫奴非常,非常有趣,在他们的身上,宗元信提取到了不少蛊虫,甚至看到了拿它们入药的可能。
就算不做成药,若是能控制某些蛊虫,说不定还能拿它们来治疗一些体内的肿块……宗元信的想法总是有点天马行空,但并非不切实际。
忙于虫奴,忙于解救,宗元信有点忽略了景元帝,可不代表他会真的忘记病人。
尤其这一次,还是景元帝主动找他。
这简直是个奇迹。
换而言之,也就是出了某些,依着景元帝这么冷硬的脾气都觉得古怪的事。
宗元信简直想掐着景元帝的脖子,逼他赶紧把话说出来。
良久,到宗元信都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时,景元帝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寡人想杀了他。”
宗元信的眉头一动都没动。
这不稀奇。
景元帝杀个人怎么了?
他哪一天说自己从此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宗元信肯定要立刻逃离皇宫——那个时候,景元帝怕是真的疯了。
宗元信拿出这辈子不会再有的耐心,“然后?”
“寡人想吃了他。”
依旧是那么冰冷,压抑,几乎没有半点感情的声调,就好像冰冷的雪,或者僵硬的铁,什么都好,带着一往无前的残酷。
宁宏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动,轻轻看向宗元信,很显然,这位宗御医还没有意识到,景元帝在说的是谁。
宗元信:“……其实,臣不太建议同类相食。”
这不是出于道德或者礼法的束缚,是纯粹出于医者的建议。
“臣曾见到过,有人给牛喂食了病死的牛的肉,然后,那头原本健康的牛,紧接着就疯了。”宗元信咬着嘴巴思考,“臣没做过太多的尝试,不过几次试验下来,这很危险。”
景元帝听了宗元信的话,却是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带着古怪的满足感,又像是扭曲着人皮,才能勉强挂上的微笑:“这不正好?”
宗元信这下真的要怀疑景元帝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和他刚才的问题有半点关系吗?
他真的不是很想知道,景元帝除了杀人外,又发展出某个吃人肉的爱好。
杀人?行,也不是没有暴君如此;可吃人?就算再开明的人,都无法接受。
“他会使得寡人染病,然后因其而死,而在濒死之际,他与寡人一起,存活在寡人体内……”
宗元信越是听,越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他恍然大悟,一双眼睛疯狂地在景元帝和宁宏儒的身上打转,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大声呐喊——
景元帝疯了。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景元帝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他之前没疯得这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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