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在这瘦削的身上挂住了一点肉。
惊蛰捏着,也很是惊奇。
三顺听到惊蛰想比划,就默默露出了自己的胳膊,袖子还没往上撸,就被惊蛰一把按住。
“你就不必了。”
三顺的身体好,和他比划,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三顺憨厚笑了笑,拉着惊蛰坐下来。
明雨坐在自己床边,轻声细语地说道:“惊蛰,我问过三顺了,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的确知道,德爷爷和无忧是有过往来的。”
这种来往肯定不同于平日的交流。
三顺随着明雨的话点了点头,“无忧来找他的时候,我都是在外头守着的。”
三顺守门的活做得多,可也不是谁来都会守门,就算守着,那门会不会关上,那还是两说。
可是无忧每一次来找,陈明德都会紧闭门窗。
“德爷爷,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无忧。”三顺闷声闷气地说道,“很少单独叫他。所以我记得。”
他说得有些语序颠倒,不过其他两人倒也明白他的意思。
陈明德在北房,最喜欢的就是三顺,其次是惊蛰,其他的宫人,他的态度都是泛泛,顶多是和善。
这老谋深算的狐狸,想要在面上看出点什么,也是不容易。
只是三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久而久之,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不同。
惊蛰:“或许,德爷爷一直都知道无忧的身份。”
明雨:“我问过三顺,他也不知道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不过,德爷爷倒是在每年的年底,会祭拜一个人。”
惊蛰扬眉:“祭拜?”
这事,他怎会不知?
三顺:“德爷爷一直是在午夜祭拜,而且,也不叫我进去。”
他是偶然有一回,在陈明德没关好门窗,不小心在缝隙里看到了一个小牌位。
只不过,以三顺这样的德性,哪里做得来什么偷看的事,自然是被发现了,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顺从来没见陈明德那么生气过,简直是暴跳如雷。后来三顺发誓不对外说,这才让陈明德平息了怒气。
三顺这憨子,不说话则以,这要是说了,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明雨:“这不对呀,那你怎么和我们说了?”
三顺:“德爷爷不是死了吗?你们也不是外人。”
明雨明显是被三顺的话哽住。
惊蛰忍不住低头笑。
三顺的思路和想法,总是与常人有所不同,有时说着话,都能轻易把其他人给噎住。
要是陈明德还活着,知道这小傻子说的话,怕不是得拍着膝盖说亏了,早知如此,发誓的时候就应该让这臭小子死了都不能说。
不管是明雨还是惊蛰,都不约而同瞒下了陈明德死前曾经中毒这个消息。
而今事情还不够明确,三顺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再将这件事扯出来,不过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们几人聊了一通,明雨将惊蛰送了出来。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一时间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谁先停下动作,就看到明雨转过身来,对惊蛰轻声细语地说道:“无忧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惊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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