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他。
是容九自己不在。
他穿了鞋,走去洗漱的地方,越过案台时,不知何时,那铜镜又被人抬起来。
惊蛰瞥了眼,惊讶地发现,原本紫黑,有些可怕的指痕,的确消失了很多。
那药这么好?
惊蛰将疑将信地去洗漱,然后坐到桌边。
方才他起来,就看到摆在桌上的面点了。
这应该是容九留给惊蛰的朝食。
惊蛰默默啃了个馒头,叹息了声。
容九是打定主意,要一直囚着他了?
这真的有些奇怪。
难道容九对于自己将来的孩子,也会是这么极端的做法吗?
惊蛰忽略自己想起“将来的孩子”这几个字时,心里隐隐的刺痛,皱着眉。
他有过父母的爱。
尽管很短暂,只有那么几年。
可惊蛰从来不怀疑父母爱他。
那些关爱,是从每一日,每一瞬,在父母的笑意,在他们的动作,无微不至的关心里品尝到的。
父母爱他,哪怕是受到buff的蛊惑,变得偏执起来,却也不会有这么暴戾的行为。
惊蛰非常笃定。
而他自己……
惊蛰这辈子当然不可能有子嗣,可如果是他遭遇了这个buff……说实话,因为有父母的言传身教在前,惊蛰觉得自己多半,也就会更絮叨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好比他在储秀宫时,遇到黄仪结,以及那些宫人。
他们的反应虽然有些过激,可顶多就是溺爱。
至少黄仪结肯定是,将来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是那种宠爱无下限,孩子要什么就给什么的人。
不过说到黄仪结……孩子……
这后宫中,景元帝登基到现在,也有几年了。
可是,这偌大的后宫,连一个孩子都没有……难道是……呃……皇帝不行吗?
这可是大事。
当惊蛰自顾自冥想的时候,容九进了屋,走过来时,特地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可丝毫引不起惊蛰的反应。
容九挑眉,他都故意提醒,既是无法察觉,也怪不得他了。
“在想什么?”
惊蛰喃喃:“皇帝是不是不行……”
他脱口而出。
糟糕!
惊蛰战战兢兢地抬头,发现容九的脸都黑了。
这是极其难得的,惊蛰在容九的脸上看到明显情绪的时候。
“你觉得,皇帝不行?”
容九缓缓地,将刚才惊蛰的话重复了一遍。
惊蛰森森感受到了凉意。
而后,更加明显地发现,容九的目光落到了他的下半身。
苍天!
惊蛰下意识夹紧大腿,又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丢脸,他胀红着脸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容九!”
容九弯腰将惊蛰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惊蛰感觉到了危险,急急说道:“你做什么,容九,别撕我衣服,别,别!”
他的尾音到了最后都尖锐起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拼命地拽着自己的裤头,扑簌哆嗦着,都快哭了出来。手指用力到痉挛,都能听到布料撕拉的刺耳声。
那惊恐之色,可比之前容九要杀他时,来得猛烈又惶恐。
容九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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