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公倒忙,这位小将军得武英公青眼教导,想来也是佼佼英杰了,在下鲍思进,翰林院侍诏,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盛长天回礼道:“见过鲍学士,在下盛长天,忝居津海卫水师营都统。”
鲍思进怔了怔问道:“户部有位郎中叫盛长云的……”
盛长天道:“正是在下胞兄。”
鲍思进连忙笑道:“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盛长天看他笑容就知道明显是敷衍,心道果然还是武英公敏锐,直接转身就走懒得应酬,果然不值得应酬,客气了几句便道:“下官那边还有公务,先告退了。”
两边作揖退了,那鲍思进看着盛长天走了,这才转身回了阅芳亭里,他们翰林院这次随驾来的学士群里,都在阅芳亭里吟诗写字,看到他回来,都笑道:“远远看到你去招惹武英公,果然碰了一鼻子灰吧?武英公历来不与人结交的,更何况你是文臣。”
鲍思进掩饰尴尬道:“我是路过,看到他正在教导一位年轻将军,顺嘴搭了句话罢了。”
庄之湛道:“那必定是护驾的武官,武英公掌军多年,位高权重,其弟又是御前禁军大统领,这里的武将哪一个在他跟前不得恭恭敬敬听训,今天我看到临海侯在他跟前也是执礼甚恭的。”
鲍思进道:“庄状元说得对的。那是水师营都统盛长天,与户部那位郎中盛长云正是兄弟,都是临海侯的裙带关系进来的罢了。难怪武英公对着他骂临海侯,他一句不敢争辩。”
在亭台一侧对弈的贺知秋和范牧村都抬了头来看向他,范牧村问:“武英公骂临海侯?”
鲍思进看范牧村一贯冰冷不太理人的,如今居然问他,有些受宠若惊道:“没听真,过去只听到武英公带着怒气直呼临海侯名讳,说他不听话,迟早有一天要闯出天大的祸来。想来是临海侯有什么事逆了武英公的意,那盛长天唯唯诺诺,并不敢说什么。”
贺知秋忍不住笑了声,鲍思进听出这笑声里有些讥诮来,有些尴尬,问道:“贺少卿可有指教?”
贺知秋也并不给他难堪,自笑道:“临海侯确实有些倔强桀骜的,不然也做不下津海卫这偌大一片基业。当初他要发行债券,内阁尽数反对,朝廷明确说了他自己便宜行事,自负其责。他当真一分银子没要朝廷的,自己白手起家的。如今连陛下都要带着咱们过来看看,想来是要在推行到各州府了。”
庄之湛微微抬眼看贺知秋笑道:“贺大人一贯是体察上意的,只是这津海卫的种种举措,平日听朝廷诸位重臣讨论起来,都说是有些过于激进了,风险太大,民心不稳。为何贺大人如此笃定陛下这是要在各州府推广了?”
贺知秋看了眼一旁一直默默的范牧村,笑道:“列位学士看一看这次随驾的官员,除了六部平日陛下信重的重臣以外,翰林院几乎全部在职的青年学士都点了来,另外就是如赵毓等平日以能臣著称的,陛下的用心,你还未能体会吗?”
庄之湛深思不语,其他青年学士也都若有所思,一位笑道:“我一直听说陛下好用青年官员,又重仪表,出外巡幸。扈驾臣僚挑了我们这些人,一则我等正当壮年,更能耐舟车些,又可伴君吟诗巡阅,地方官员看来也是京官的体面。如今看贺大人这般说,陛下竟是另有深意,对我们这些青年官员寄予厚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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