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张皓道:“据说外家是海商么,难怪如此精通盘账,上来什么都不看就先看账册。”
董宪意味深长道:“人家是为了躲李梅崖避出京来的,估计是怕被暗算了,咱们帐上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他查,随他罢。”
徐廷杰已诧异问道:“躲李梅崖?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董宪道:“他早晨去拜谒知州和提督,自己说的,自然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说呢,好好的贵勋子弟,有钱有闲,跑这么远来我们这小地方做个小官干什么,原来是为着和李梅崖结了仇,而且可媲美不共戴天那种,这才避了出来。”
众人立刻耳朵都竖了起来,便连一贯沉默寡言的刘斌也看了过来,显然都好奇了。
董宪慢慢摇了扇子道:“之前说过,那李梅崖曾经在许大人宴会上直接斥他奢侈,京城传为笑谈。便结下了梁子。”
“结果前些日子,李大人不是因着酒后狎妓无礼被御史参了,皇上震怒,贬官罢职,还打了几十板子。”
徐廷杰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咱们这位许大人算计的?因此才结下了仇了?”
董宪道:“没明说,只含糊说有些相关。但你看他这少爷做派,美婢强仆,又有钱任性,恐怕要做局也是容易的,李梅崖本来就受不得激的,恐怕就是和他争风也难说。但估计咱们这位小少爷也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被家里长辈教训后,灰溜溜出了京城避一避。”
“毕竟李梅崖还是极得皇上重用的,这不,才多久,又回去都察院了。他可是连太后都参过的,你说靖国公怕不怕,当然赶紧把这宝贝儿子给送出来了。”
一时众人都有些唏嘘,又私下有了些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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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海天一色,许莼骑着马站在津海港口边,看着白帆如云在长风中鼓荡,桅索交织相连若网,一望数十里内,商船无数。
姜梅骑马在他身侧感慨:“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这里就是天子渡口啊。”
许莼喃喃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九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姜梅有些诧异,原本只以为自己要跟的这位世子是纨绔儿。看到带了禁卫军侍卫上任,又以为是禁中有什么任务,借着这位靖国公世子的名义掩饰,私下来查。然而这几日看下来,这位世子不仅世情精通,手腕老练,这些侍卫待他也是恭恭敬敬,令行禁止,恐怕这些侍卫并非自己有任务,而确然是这位年方及冠的世子是任务指挥人。
而这两日跟着许世子,看他拜谒上官同僚,安排属下差使,吩咐侍卫,那种雍容自如,安之若素的矜贵气息,非一日能养成,而如今自己不过随口一句诗,他便能接上,可见也并非如大多数勋贵子弟一般才学堪虑腹中空空。
姜梅心下暗自提醒自己,恐怕自己小看了这位小少爷了,竟要把自己之前那自大的心收起,躬身踏踏实实做几件事出来,恐怕才能让这位世子真正把自己视如心腹,将正经差使安排给自己。
作者有话说:
姜梅类似于领导秘书,领导必须要教育好身边人,将自己的执政意图确实传达到位,否则坏事就坏在身边人上,尤其姜梅和许莼是新磨合的,因此才必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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