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货是一般些的, 如一般的香料、药材和布匹、木材、毛皮等等。”
许莼漫不经心道:“这看不出呢, 有没有个细则对照着看看。”徐廷杰忙笑道:“下官立刻让人整理。”
许莼翻了翻又道:“有没有个明细表对着看看每样税叫什么名头, 征多少, 这看着头疼,怎的车船税收了,又有货物税?”
徐廷杰张了张嘴刚要答话, 许莼却又继续问道:“还有这一年一共征了多少税,每个月分别收多少,每个月什么货物收最多, 是哪一国的商人,同样的商人每年来几次。每次来大多是出什么货物, 从咱们这里又带走了什么货物。最近三年这样的清单,都给我列一列。”
许莼问了这一连串, 徐廷杰这下笑不出来了, 转头看了眼后边垂着手伺候着的知事和吏目, 又看了眼董宪, 满脸为难, 董宪也只慢悠悠喝着茶,不说话。
徐廷杰硬着头皮道:“大人要看的话,我让他们即刻整理,只是这每日还有许多货物要审核,若是专心整理表格的话,这得需要点时间,咱们就一位刘吏目负责记账,哪怕白天黑夜的做,再带上主簿、录事一起,整理起来也需要太多时间了。”
许莼诧异:“这些难道不该每年年底都盘一下吗?商户人家大一些的店都得这么做,才能知道明年做什么赚钱呢?咱们市舶司,说起来为皇家采办,为朝廷收税,实际上也是一门生意,怎的如此不精心?”
董宪和徐廷杰都沉默了,徐廷杰只好勉强笑着道:“是下官们疏忽了。我们接下来尽快整理,我让刘吏目带着张主簿、刘录事尽快列出来。”
许莼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刘斌,下首坐着的主簿张皓、录事刘素面上都已出现了不满之态,却也不敢说话,只有刘斌一直置若罔闻,面上无喜无悲,一片漠然。
许莼便道:“罢了,也不能耽误了正经公务,这事让姜先生做吧,我给姜先生找几个算数的丫头帮忙好了,后边西厢房且收拾两间书房出来,供姜先生用。”
徐廷杰疑惑:“丫头?”
许莼轻描淡写道:“这些帐无非就是些精细活罢了,我身边伺候的丫头们算账上还算快,让她们来帮几日罢了。”
一时众人都:“……”
要知道大户人家身边丫头竟然也能写会算不奇怪,但盘账却是并不容易,众人都看向姜梅,姜梅却连忙躬身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下边属员面面相觑,许莼却起了身:“去港口看看吧。”
众人都连忙起身出来,看轿子准备,许莼却摆手:“我骑马去就行,天热,轿子闷热。”
一旁一个书童已牵了马过来,数个护卫也已都牵了马出来,人人高大威武,群星拱月一般地围着许莼,服侍他上了马,才也都翻身上马。
董宪和徐廷杰等官员只能跟在后边,许莼倒是体贴对他们道:“你们上马车吧,我让他们备了马车给列位大人的。”说完马鞭一挥,纵马出去了。
几个官员果然都上了马车,按位次坐了,马车便也往港口边去。徐廷杰酸溜溜道:“许世子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这老腰老腿的,可骑不了马了。”
知事廖士明笑道:“世子果然是簪缨世家,今天的护卫和昨天的护卫又有些不同,许世子到底是带了多少护卫来津海卫啊。还带有精明的幕僚,能写会算的丫鬟,真真儿底气和咱们这些普通人家出来的不一样,养着这么些人,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能当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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