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生终于也淡淡地笑开,“原来陛下背那么一长段文章,是想听臣说这样的话。”
允元想自己真是纵容他太过了头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与她没有分毫的芥蒂,身躯相贴的地方散发出不设防的温暖。可是她今日也正好心情不错,所以不论是他当真无聊,还是她会错了意,她都愿意听他这一回争风吃醋。
她道:“你不说么?”
“说。”他温和地说,又吻了吻她的发梢,“徐尚书他,比臣更好么?”
允元道:“你想听?”
杜微生知道她在挑衅他。他不答,只将吻又逐渐下移,从耳尖到后颈,华丽的袍服悄然褪去,露出一弯如月的香肩,又被他轻轻地吮吻上去。这样,允元也就渐渐地转过了身来面对了他,又伸出双臂攀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吻也就得以继续向下,再向下,直到埋进了她的裙裳里。
终于她忍耐不住地“啊”了一声,抬腿轻轻去踢他的肩膀,像在催促,又像在埋怨:“做什么。”
他的笑声闷闷地在书架之间回响:“陛下对着徐尚书,也会这样么?”
她一怔,低下头,男人的眼神柔软如春水,底下却暗燃着沉默的火焰。
——是火焰。这一回,她不会认错了。
就像被她隔绝在勤政殿之后,他再也没有了旁的法子,于是那火焰便从深水之中披沥而出了。
他竟真的在嫉妒,这一认识立刻让她感到陌生的慌张。
“会么?”他的五指嵌入她的五指,钳着她,哑了声音,逼迫似地追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伸脚去拉他的衣带,颇有些仓促地道:“可以了。”
真是个不服输的女人。杜微生一面自觉已看穿了她,一面又想看到她更多,他的手一用力,便拉得她坐在了地上,他为她解下了冠冕,就像是开启了一个从头来过的仪式。
允元抓着他的肩膀,因为心跳随着动作愈来愈乱而不得不闭上眼咬住唇,杜微生却又将手指探入来,强迫她打开了齿关,还低声地哄她道:“陛下,莫伤着了……”
但她清楚,他只是想听见她认输的呻吟。她想咬他的手指,结果却只是发出含糊的嗯呜之声,伴随他的动作被冲撞成一连串意味不明的符号。她望着天顶上那一块块彩绘的平棋,想着,这可是书房,自己也真是个荒乱的君王。
重重叠叠的书卷的阴影就如同几千年的潮湿目光,注视着她的离经叛道。
然而只有一灯的光亮,所照见的亦只有他的肉身和眼眸。他愈是用力在取悦她,便愈是用力在克制自己,不然的话,那火焰可能会烧光他自己,也烧毁她。
很快她也就思考不了那许多了。
明明那些决绝的讽刺的话都已说破,那些高明的低劣的伎俩也都已拆穿,可身体却仿佛因此而更加飘飘然,像终于离开了束缚重重的地面,随波逐浪而去了。那么地自由。
这么一座宏伟的勤政殿,却成了他们二人避世的桃花源。
二十一 冬之夜
这一刻,在她的野心与苦难面前,他似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杜微生在后半夜醒来,忽发觉枕畔已没有人。
他迷茫地睁着眼半撑起身子,下意识唤了声:“陛下?”俄而光线才窜入他眼帘,允元正倚床坐在矮榻上,背对着他翻阅着什么,听见了声响,回头看他:“怎么,吵醒你了?”
杜微生摇了摇头。泛着凉意的深秋之夜,允元只随意地披了他昨日放在床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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