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睛:“可,可这万一让人知晓,就是欺君之罪!”
“陆卫尉,你是擒获贼人的首功之臣,你向皇上呈递的证物,皇上无论如何都要高看三分。”怀枳掸了掸衣襟,预备要站起了,“何况皇上的性子,和我们太子殿下是如出一辙,一切对他们有威胁的东西,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长靖捧着那文牒的手开始颤抖。“我,我原想,就算太子殿下要杀我,大将军应该也会……看在往日情分……”
“陆卫尉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怀枳微微俯身,温和地,甚至是怜悯地凝视着他,“我也听闻了太子今日盛怒,不过,明日我会将行登封之礼的大任再交还给他,平一平他的怒火。陆卫尉若觉得这份文牒没有必要,便将它毁去也可。”
这却又出乎陆长靖的预料:“您明日不去伴驾登封?”
若是二皇子真肯避让,那太子一旦高兴了,或许的确会放过自己……
怀枳看他那侥幸的神色,笑叹口气,“是啊。家里的小孩说爬山太累,却闹着要先去东莱看海。我拿他总之没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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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以为我是在搞权谋,其实我是在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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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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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怀桢便起了床,由着立德他们收拾行装,又去向傅贵人辞行。诏书也批复下来,给了怀枳一个按察循行的头衔,让他带上弟弟妹妹并一众有官爵的年轻人,先去东莱郡布置行宫。
立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绘声绘色说起,原来昨晚,太子也在柳太傅的辅佐下连夜炮制了一份声泪俱下的奏疏,说自己德不配位,不堪大任,不能搅了父皇封禅的大局,情愿让二兄代劳。谁知怀枳自己先避让了,太子立刻就把那份丢人的奏疏扔进了火里,趾高气扬地吩咐尚衣署给他准备大典上穿的冕服。
预备登山之前,卫尉陆长靖还特意到东宫来求见太子,向太子负荆请罪。然而还未开口,他已被东宫的卫卒们扣住。
“他还想喊冤?!”太子在内殿中仰起下巴,玄黑冕冠上的珠旒便垂落下来,宫人灵巧的手指将两条串了珠玉的金丝带从他耳后绕过,在下颌处系结。太子任人动作,眼光望着殿顶的承尘,口吻森冷,“你且问他,他昨晚见了什么人,是不是以为孤都蒙在鼓里?”
宦者便出去了,一板一眼地对陆长靖重复:“太子殿下问你,你昨晚见了什么人,是不是以为太子都蒙在鼓里?”
陆长靖被数名卫卒强行押跪在东宫厅堂之中,身上背负的荆柴勒进后背皮肉,闻言大愕抬头,又被重重地砸了一戟。
“殿下……”他不顾受伤,嘴唇发白,“殿下竟如此不信臣?殿下!”他拼了命向前挣扎几步,对着内殿那帘帷仓皇地大喊,“臣身上曾中过匈奴人三根铁箭,是为了钟将军挡下的!殿下!臣跟了钟将军二十年,从来没有过二心啊殿下!”
宦者又急急地奔入内殿,然而怀松已全听见了,脸色骤然恨得发紫,抓了一大把玛瑙就往宦者脸上扔去,脑袋上的珍珠玉片也一齐乱响:“巧言令色!梁怀桢受了伤,是不是他请的太医?还有一对白玉狮子,被谁吞了,他敢说吗?到如今了,夜会梁怀枳,竟还想跟孤玩首鼠两端,他做梦!”
宦者再次将这话一模一样地传给陆长靖听。陆长靖听到白玉狮子一节,已经彻底地面如土色,膝盖一曲便跌跪下来,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二皇子的话在他脑中嗡嗡然如黄钟回响:
“……皇上的性子,和我们太子殿下是如出一辙……一切对他们有威胁的东西,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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