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一脸震撼,可很快又皱着眉头,发怵道:“你这般说来,倒叫我心里害怕,咱们多少岁数,人家顾时惜才十几岁,咱们能等到他年老色衰的时候?别到时候咱们两个老的死了,他还矜贵着,虽说这世上就没什么爱能长久的,可你晓得不,我打听道个消息,说那扬州一世祖谢侯早前就追着顾时惜出使去了,这种说不定死在外头的差事,多少人躲都躲不及,更何况他这样的身份,被禹王抓住便是满门抄斩,他竟是追了过去!”
“哦?”这下轮到戴阁老诧异了,“禹王可知?禹王早便想要铲除扬州武恭候的私兵了,大几万的精兵,怕是现在整个大魏都找不出一万精兵。”
“禹王知道又如何?禹王是主战的,他估计还想要利用武恭候的兵马去牵制匈奴,所以便装作不知。”刘阁老感慨着说,“所以说,就武恭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咱们恐怕真得等武恭候什么时候不要顾时惜了,才能对其下手,可这得等什么时候去?”
“所以我说合作,到时候让顾时惜入内阁,已然算是破格了,他该知足了。”戴阁老淡淡道。
“……希望他知足吧。”刘阁老也点点头,觉得让顾时惜入阁已经算是开天辟地的超级连跳升职了,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寒门能直接几年之内入阁的。
两位阁老终于是达成了共识,便琢磨着要给顾时惜送信,可送信过去怕被世子爷截胡,便干脆只是给世子爷送百官劝回的信件,上面好些手印为了显示他们的真心,全部都用的真血,不过不是他们这些大官的血就是了。
等这些信送到出使团的时候,出使团还没有抵达青州,正在距离青州外一百里的小山坡上休整,打算明日直接抵达青州,然后同青州牧进行交接。
自那夜雷雨过后,军队行驶实在缓慢,且因为送给匈奴单于的礼物少了一些,不知道究竟是掉入深山老林里去了,还是被谁人私吞了,反正是少了三分之一的财宝。
顾媻愁得吃饭都不香了,直到世子爷发话说会帮他重新备齐礼物,才算是睡了个好觉。
收到长安八百里加急来信的时候,顾媻正虚弱地过着兔毛大氅蹲在马车上看刘善写给自己的匈奴语入门,他看了两个多月了,至今算是有些小成,只是没有实践过,不知道自己具体水平是多少。
刘善倒是夸他后面一个月进步神速,只要能够听懂,能够大致说出一些简单的词汇,日常沟通就不会有障碍,可顾媻总觉得只进行日常沟通还不够,他需要更加复杂细致的词汇来丰富自己的词库,不然有些人用匈奴语当面骂他,他都听不懂,那可太丢人了。
忽地,外面同样穿着厚厚棉衣的李捕头前来敲了敲顾时惜的窗户。
顾时惜推开马车的小木窗,冷风瞬间灌入其中,将马车里用热水烘出来的那点儿暖意一下子又吹走了。
顾媻打了个喷嚏,懵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一面心想着这个年代若是有暖宝宝就好了,一面一本正经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个月前,皇帝驾崩,此后周世子每天关注长安消息,带回来不少情报,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些顾媻觉得很无聊的消息。
从皇帝去世后百官哭丧,到禹王为此差点儿哭瞎了一双眼睛,说皇帝几乎是他一手带大,带动舆论,结果百官不少不买账,又有几个跳出来大骂禹王吓死了皇帝,故意把皇帝养那么胖,就是想要皇位之下无人可继的时候自己跳出来继承大统。
禹王气得半死,杀鸡儆猴了两个,其他的便没有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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