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至于此啊!陛下虽然没了,但咱们却得撑起来,不然岂不是叫禹王又强占了先机?”
戴阁老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被下人从床上扶起来,双眼还含着一泡眼泪,模样是说不出的虚弱,说道:“你我这样的老骨头还能抢占什么先机?不若就依戴庙所说的那样,咱们还是莫要出头了,让世子爷同禹王打擂台,你我一人分别修书一封,再找上所有大臣签字按上手印,劝世子爷回来主持大局,就说禹王□□,天下苦禹王久矣,连当今圣上都是被禹王吓死的,只要世子爷回来主持公道,身为太子之表兄,无论如何也能继任摄政王,且天下人都晓得世子爷谦逊有礼,爱才如命,绝不可能和禹王有任何相似之行径,只要咱们信送到了,世子爷必回!”
刘阁老皱了皱眉,这些天他也受到了自己儿子写回来的家书,也都再劝他支持世子爷。
诚然,这样他们两个人就退居幕后,还能让世子出面将禹王拉下马。
可之后呢?之后难道当真挺世子做摄政王吗?
那局面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呢?
刘阁老等了十几年,已然没有可以前进的地方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只要他联合戴阁老一块儿将禹王拉下马,那么他们两人就能作为辅政大臣,更进一步。
为此他都做好了要牺牲自己大儿子的准备,结果现在戴阁老告诉他算了?
非要绕这么一个圈子,让人家父子相残,最后他们再一起面对世子爷,怎么再把世子爷拉下马呢?
岂不是多此一举?
刘阁老犹豫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戴阁老,你还劝我莫要为了小情耽误大事儿,如今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你那孙子,竟是要听顾时惜的谗言了!”
戴阁老没吭声,一双深凹下去的眼睛即便沧桑着,也有着足够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戴阁老叹息了一声,也不装柔弱了,做起来淡淡道:“但顾时惜这法子的确好用,不必咱们出面,若是失败了,咱们也没有任何的坏处,那周禾誉世子沽名钓誉之辈罢了,除了成日攒名声,积累声望,实际上饭桶一个,他能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身边能人义士多罢了,找机会轻易便能铲除,比处理禹王可轻松得多。”
“此话虽然不假,但实在是夜长梦多,你怎知道顾时惜没有投靠周禾誉?到时候他们两个联手,咱们想要更进一步怕是难上加难!”
戴阁老忽地冷笑道:“这你就猜错了,顾时惜这位府台,可绝不是甘于屈居人下之辈,周禾誉世子也不是善茬,这两人面和心不和罢了,绝不可能搅和道一起去。且顾时惜这个人,你看着,像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什么都能抛弃的人,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无论是样貌还是头脑,都拿得出手,可他有一点是他的弱处。”
“哦?什么?”
戴阁老一双看穿世人的浅色瞳孔看向窗外:“小顾大人手上干净着呢,他走到如今,手上没有害过一条人命,没有贪过一两银子,如此之清流,在朝廷这大海之中,哪里走得远呢?他独门独户一支,就算是状元郎死心塌地,武恭候痴迷成狂,世子也拜倒在他裙下,又如何?以色侍人,岂能长远?待他年老色衰之日,便是他跌落神坛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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