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我的假条子?”
“好,你不必等我消息,定是准的。”孟玉到院子里牵了自己的马出去,翻身利落上了马,随即对着顾时惜一拱手,端的是翩翩公子如冷雨高洁,“明日见,时惜。”结果说出的话却温柔似云。
顾媻回礼,破天荒站在院外,看着孟三的马彻底没影儿了,才嘟囔着‘啧啧小孩子’,转身回家。
他家如今实在是小的可怜,院子里堆满了亲戚的一堆杂物——包括但不限于锅碗瓢盆、板凳被子、各种瓶瓶罐罐、还有被大包裹包起来的不知名东西——仅仅如此,就小的好像下不了脚了。
顾媻绕过板车,穿过各种包裹,可怜的从自己小马身边擦过,犹如翻山越岭一般总算抵达门口,却发现门口早就站了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生的黄黑大眼,小鼻翘唇,像个精致的黑皮洋娃娃,哪怕穿着粗布衣裳,也掩不住那别样的俏丽。
只不过总佝偻着背部,骤然看见如画儿上仙人般姝丽无比的少年,还当是瞧见了雌雄莫测的神仙,连连后退跑回里屋去。
顾媻脚步顿了顿,要不是他很确信今天自己没有毁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吓得那个样子。
“母亲,我回来了。”顾媻声音与里屋一个咯咯笑着的妇女音重叠在一起。
顾媻撩开里屋与堂屋相连的深蓝色布帘子,就看见不大不小的只有十平米的里屋,这会儿竟是坐得满满当当,哪怕只是加上他才六个人。
方才见过的小姑娘此刻低眉顺眼站在一个身形窈窕,细长眼,涂着大红口脂的妇女身边,妇女头戴银钗,身着土黄并深绿色的袄子,笑起来时显得嘴巴尤其的大的,眼睛也弯成一线,声音大到说是豪爽顾媻都觉得不对,这种豪爽有刻意的感觉。
“哎呀呀,我说怎么眼前一亮呢,原来是咱们的顾大人回来了!”那妇人怀中还抱着个八岁的男孩,一看见顾媻进来,登时怀里的男孩也被她放在一边儿,急急忙忙冲到前头来,便抓住顾媻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泪瞬间出来,回头和顾母道,“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当年我见媻哥儿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儿,当初妹妹就觉着媻哥儿定是个好的,没成想当真有这番造化,咱们老王家谁知还能有这样个外孙呢?你是不晓得,父亲知道你的媻哥儿如今居然要当县太爷,真是高兴得在屋里放了足足两天的炮仗,连我回去,爹都笑脸相迎的。”
顾媻看着被拉着的手至今也没有松开,感觉估计接下来就要跟自己说话了。
果不其然不等顾母也感慨几声,就听姨母笑眯眯地擦了眼泪,连忙转身把黑黄的大姑娘拉出来,一副温和却又掩盖不住的严厉急促,说道:“还不快和你表弟见礼!”
那姑娘惶恐极了,都不知道怎么行礼,作势要跪下,却把顾媻吓了一跳,连忙说:“都是亲戚,不必多礼,表姐坐吧。”
“哎呀,是啊,都是亲戚,咱们一家,如今总算是团圆了。”姨母叹了口气,忽地又眸色往顾媻那儿瞟了一眼,立即笑道问说,“看咱侄儿如今也大了,好似还没娶亲?”
顾媻淡笑不语,看向母亲。
顾母也笑,这件事儿他们全家早就讨论过,一致觉得长子说得对,如今正是紧张时刻,媻哥儿要紧的事业刚刚起步,随随便便娶亲生子,若是日后有了更好的亲事可怎么办?想当初要是早早在县里找了一个,如今媻哥儿要当官老爷了,岂不是错过与更好家世的小姐相识的可能?
顾母不势力,但她也晓得这个世道就是门当户对才对,更何况她的媻哥儿如此优秀,她哪里舍得随便找个?
“媻哥儿还小,才十五,我和他爹都合计好了,等他一十了娶亲都不晚。”虽说十三岁就定了亲事的不在少数,但如今大魏开放,婚事更是不论好坏,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离了,早晚结婚也都不差什么,也就谈不上什么不早点定亲,好姑娘都被选走了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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