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差事。”顾父都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些没底气,毕竟在谢府扎稳脚跟的不是自己,是长子,自己还对不起长子,可他当哥哥的,怎么忍心让弟弟一家子吃糠咽菜,自己一家子红红火火?
顾父从小便与弟弟相依为命,习惯性以大哥的身份把所有一切好的东西都让给弟弟,所谓长兄如父就是这个道理。
再者,当初在乡县里,弟弟一家勒紧裤腰带帮了他们家许多,即便弟媳颇有怨言,但实际上就是帮了,他们如今难道不能也帮帮吗?
顾父很多话是说不出的,只是提了一句,便小心翼翼看着长子。
只见长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父亲,如今儿子刚刚起步,看着好似在谢家站稳了脚跟,实际上稍有差池,多的是人顶上去,你看之前在谢府呆了十几年的二大爷一家,不也是说被赶走就被赶走了?”
“儿子不是不愿意,而是想着等在总督府也站稳了,有了咱们自己的院子房子,到时候再请二叔一家子过来,儿子也有个准备不是?儿子都想好了,不管二叔家里二婶想要什么,儿子就算是倾家荡产都满足她!”
顾母一听这话再温柔随和的性子都忍不住出声,道:“哪里让你这样?!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好些,怎么就自己刚刚脱困,又要拿自己的前程送人了?”
顾母爱顾父的君子端庄,俊美无双,可从前的苦头她是真的吃够了,儿子好不容易挣来的东西,难不成要拱手让人的?!
顾母可晓得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但凡是真的让他们来了扬州,跟他们家住在一起,肯定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的。
有情是能饮水饱,可不能总喝水吧?!
顾母一时气道:“顾茂君,你且收收你做大哥的心肠,想想你做父亲的,心里有没有咱们这个家,之前家里一口米都吃不起,现在好不容易好些了,你又想全部拱手让人的?!”
眼见夫人突然发火,眼中含泪,顾父登时有些不大明了,可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怎么会?!我错了我错了,夫人别哭,为夫哪里是要把媻哥儿的前程拱手送人?就是希望帮帮二弟。”
“他们且好着呢,他们一大家子,自咱们来了扬州可问了咱们近况一回?二弟倒是个好的,可那么一大家子,咱们如今还要供你和复哥儿念书,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媻哥儿更是要花钱交际,瞧着光鲜,实际依旧困苦。”
顾父的确是不通俗务,听了这些,猛然又觉出自己的不对。
顾媻适时又一脸纯良地说:“没关系,都是一家子,以后大不了我少和公子们出去吃饭,到时候再求二爷给二叔找个比我还要好的差事,这样也算对得起二叔一家子的借钱之恩了。”
顾父再心疼弟弟,此刻也觉得这苗头不对啊,急忙说:“胡说什么!你好不容易盘好的关系,岂能随随便便的用出去?你日后求侯府的地方还多着呢,怎么能什么事情都去求侯府办?”
“哎,都是亲戚,日后若是二叔还有其他什么亲戚找上门来投奔,时惜也不好拒绝,就想着干脆就永远做个书吏算了,没什么权力,只是管管账目而已,免得儿子左右为难,帮了怕被同僚说任人唯亲,不帮又说时惜断情绝义,害父亲也难过。”顾媻一脸低落。
“那怎么能行?”顾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提了二弟一嘴,自家最有出息的儿子就要放弃往上晋升的路了,“时惜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可若是亲朋好友们求到父亲头上,我如何忍心叫父亲做那不仁不义之事?除非……”少年垂眸,轮到他演欲言又止了。
顾父:“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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