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难受的不行,好不容易哄睡了,却也皱巴着张小脸,颜东铮看了会儿,坐不住了,记忆里韩连长上午在胶林上工,下午才去西南坡开荒砍坝。
看下时间,凌晨四点多,上半夜雨就已经停了,这会儿韩连长多半已组织人去胶林。
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秧宝,颜东铮去食堂订了三份蛋羹,拿着陈医生写的转院单子急匆匆去找韩连长。
11月初的热带雨林,天气暖和多雨,为橡胶的开割期。
清晨,天刚蒙蒙亮,知青们头顶胶灯,腰别胶箩,手握月牙形的割胶刀,已穿梭于一棵棵橡胶树前忙碌开来。
“颜知青,你们家孩子没事吧?”有相熟的见他过来,询问道。
颜东铮没回答,四处看了下,问道:“看到连长了吗?”
“在上面,你顺着这趟胶林往上走。”
“好,谢谢。”
韩连长忙着割胶呢,见颜东铮过来,脸一沉,喝道:“你不在医院看孩子,大早上的跑回来干嘛?想上工呀?”
颜东铮等他把一块引流用的铁板敲进橡胶树,胶刀快稳准地绕着橡胶树噌噌噌割开乳管,眼看着奶白色的乳胶点滴渗出、汇集,沿着螺旋状的割痕在铁板的引流下流向胶碗②。这才把陈医生写的转院单子递给他:“秧宝难受得一夜没睡踏实,已经出现头疼头晕症状,我想今天就带她去沪市中医院。”
“请假?行呀,我给你批一个月。”
颜东铮深遂的瞳孔里一片沉静平和,就那么看着他。
韩连长嗤了声,哼道:“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谁不想回城啊?人人都像你一样,有多少个名额也不够!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着秧宝回去了,沐卉和另两个孩子咋办?”
咋办,颜东铮自然是不愿管的,上辈子他被家人宗族百般逼迫陷害,骨子里早已没有宗族家庭观念,哪有什么兴趣替原身赡养妻儿。
“拿到名额的条件是什么?”颜东铮目光沉静,带着逼人的压迫。
韩连长:“……”
秧宝几个孩子跑进原始森林,真要论起来,也是他们巡查不力。颜东铮借此要一个回城名额,他还真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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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韩连长办公室出来,颜东铮去财务室。
刚来建设兵团时,原主等一众知青每月工资是26元,加两元的边疆补贴,共计28元,女生会多五毛钱的卫生费。
伙食费7元,发工资时会计直接扣除。
饭票40斤,没有菜票,打饭时会配一份菜,多是没油没味的水煮茄子、冬瓜、南瓜等。有时,大锅菜用橡胶油炒,吃到嘴里发黄麻嘴,只能就着盐水下饭。当然,没菜时酱油泡饭也没少吃。
因为没有饲料,猪只能放养,满山遍野地跑着吃点芭蕉芋、野草、树根和掉落的果子,不长膘,那么大一个连队,便是一个月杀一头,也只能尝口荤味。
不过原主是个能折腾的,多数知青一发工资,大半都寄回家了,他从不,当然家里也不缺他那点钱。
农场离公社不远,公社有商店、集市。
点心、糖、炼乳、果脯等能买到手的,原主是来着不拒,到了休息日,镇上的国营饭店更是他的首选目标。
除此之外,他还常跑去傣寨,用不汉不傣的语调跟种菜的大爹买韭菜花、蒜薹、辣椒、番茄、黄瓜等,回来请相熟的女知青帮忙炒熟下饭,时间长了去傣寨蹭饭更是家常便事。
如此到了七十年代初,结婚有了小家,两人照样吃食堂,点心、奶糖、小菜贴补。
这期间,按照资历统一调过一次工资,连级干部,48到54.5元不等,大部分老职工是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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