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忍不住抱怨道:“几个孩子太淘了!跟几辈子没见肉似的,撵着只小黄麂跑去了东山,眼见大雨倾盆还不见回来,累得韩连长他们带人上山寻找。从山上找回来,你是没见,一个个的浑身水湿,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拿来换的。方才我摸了摸懿洋竟革的后背,只有一点潮,兄弟俩刚睡踏实,这会儿就别吵醒他们换了。”农场治安好,家家夜不闭户,颜家自不例外,张兰住在颜家隔壁,跟沐卉又是好友,出入颜家自由惯了,哪哪放了什么差不多一清二楚。
颜东铮点点头,将衣服放在老大床头,转身出了门。
张兰看着阖上的房门,愣了一下,她长得漂亮,气质温婉,颜东铮哪次见她不搭讪说笑几句,今儿倒是沉默,是担心秧宝脚上的毒吗?
秧宝病房的门关着,护士还没有出来,颜东铮站在走廊的公布栏前打量着上面的宣传标语。
横排,缺胳膊少腿没有半点风骨的字体,配着夸张的宣传画,看得颜东铮眼疼。
房门打开,护士出来道:“秧宝爸爸,好了。你进去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护士站。”
颜东铮道声谢,转身进屋。
秧宝醒着,一身清爽地坐在床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颜东铮心下一突,扫眼左右两床睡得呼声震天的病患:“明珠不认得爹爹了?”
秧宝双眼一亮,欢喜道:“丞相爹爹!”
“是我。”颜东铮眉眼舒展,几步上前,护着她还在挂水的左手,小心将人抱起,低声道,“明珠什么时候来的?”
秧宝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跟着小声道:“今天。爸爸呢?”
“跟你一样。”
“哇,统统真好!”
“统统?”
秧宝吓得一捂嘴,统统说,它的存在不能让人知道,要保密。今儿是见到丞相爹爹,太高兴了。
颜东铮看她捂着口鼻,古灵精怪地转着眼珠想主意,好笑地抬手压了压她耳侧支棱的头发:“明珠渴不渴?”
秧宝松了口气,放下手,点点头:“爸爸,我现在叫秧宝。”
“好,秧宝。”颜东铮笑道,“入乡随俗,爸爸懂得。”
“嘿嘿爸爸,今儿我好开心啊!”
颜东铮莞尔:“爸爸也好开心!”
喂她喝下半搪瓷缸温水,说了会儿话,秧宝怏怏的揽着颜东铮的脖子,下巴枕在他肩头,目光一下一下溜过门口。
“秧宝看什么?”
“妈妈,大哥二哥。”
颜东铮一愣,瞬间心里不是滋味了。他知道明珠一直羡慕别的孩子有妈妈哥哥,眼下梦想成真,让她舍弃……
“爸爸,我头疼,难受。”
颜东铮知道这是蝎子毒素残留的后遗症,陈医生说了,后继还会出现烦躁不安,呕吐、畏光、恶心、嗜睡,呼吸急促等情况①。
“爸爸帮你按按头,抱着你睡好不好?”
“会不会累着爸爸?”
“不会。睡吧,爸爸在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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