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没用的,”她道,“不喝就还来,本王可没求着你。”
说着,就从他手中将羊皮囊夺回去。
他看着她手脚粗重,将木塞重新塞紧,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轻声问:“你是不是瞧我身上有伤,才……”
话到一半,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后说。
“才为我做这些”,显得很拿自己当一回事,即便说了出来,也是让她耻笑。“才对我这样好”,就更不行。
他没有说下去,面前的人却可疑地干咳了两声,将羊皮囊往一旁小几上重重一放。
“怎么这么多话。”
崔冉望着她紧绷得有些刻意的侧脸,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眉眼微微弯了一下。
“在我们陈国,生病的时候要吃软和的食物。”他缓缓道,“例如汤羹,或是粥,才好下咽。”
赫连姝瞥了他一眼,眼白比瞳仁露得多。
“就你们那点汤汤水水的,能比肉和奶养身体?”她斥道,“在军营里,连黄毛未褪的丫头都知道,受了伤就该多吃这些,才有力气长得好。到你们陈国人那里,规矩就变了。”
他看了看她,默不作声。
就听她嫌弃道:“一天天的,就数你们麻烦。”
他原本也是随口说的,并无意和她较真这个,便转开了话头,去问更要紧的事。
“对了,”他道,“你可知道,我哥哥他如今去了哪里?”
今日金殿之上,但凡是面见过大可汗的男子,皆会被分派去处,赏赐给各个王侯贵族,有功之臣。
崔宜是正经的陈国皇子,即便是成过婚,生养过的,终究是年纪还轻,且生得又貌美,他猜想,多半是落入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贵族手中。
果然,赫连姝看了他一眼,就将方才玩笑的神色收了。
“他被我大姐带走了。”她道。
他闻言,却是狠狠一怔,心头忽地浮起几分不安来。
她的大姐,赫连姣。
就是先前在金殿上,险些开口将他讨走的人。
他回想起那一幕,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虽然已经离开金殿很远,一想起她那般阴鸷冷淡的目光,仍觉得像被抛进了冰窟窿似的,全身发凉。
“怎么是她?”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今日她争他是假,与赫连姝针锋相对是真,哪怕在满朝文武面前,当着大可汗的面,也敢三五句间就给赫连姝下绊子,落她的脸面。
哪怕他只见她一面,也瞧得出来,此人绝非善类。
崔宜如何就偏偏落到了她的手上。
赫连姝坐在他的床沿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没能讨到你,就挑了你哥哥。横竖她今天是一定要带一个皇子走的。”她冷哼道,“本王这个大姐,怎么肯吃亏,落在别人后面。”
他听着,心里便越发急得上火。
“我怕她害了我哥哥。”
他一边说,一边就按捺不住,用手支着身子坐起来。情急之下,忘了身上带着新伤,一下疼得紧皱起眉来,忍不住痛呼:“啊……”
立时就让赫连姝给训了。
“再乱动,等伤口裂了,有你哭的时候。”她板着脸,恶声恶气,“自己都顾不好,还有能耐管你哥哥?”
话虽说得难听,手上的力道倒算是有分寸,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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