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宁濯懒得再搭理,随口敷衍说作业太多了。
结果没有半点眼力见的土包子居然傻不拉几地问他:“啥?大学里头还有作业啊?”
“……”
“我听人说,大学就是大概学学啊,吃吃玩玩,再搞搞对象,你咋还有作业呢?”
见土包子在疑惑,脸上透着一股天真的愚蠢,宁濯十分无语。
大庆没文化,认知有限,进城后找的全是管吃管住的活儿,为了攒钱也不怎么出去玩耍。
出去也是找他兄弟大勇,躺大勇床上翘着个二郎腿玩消消乐,看电视剧,看小说。
他的生活和圈子封闭且单调,除了大勇,只有工作和同事,很多乱七八糟的认知碎片,不是网上看来的,就是听说来的。
他开始好奇弟弟的大学生活,并未察觉宁濯不悦的脸色,自顾自接着问:“你在学校里学的啥?下午问你你也没说。”
“出去。”
“啊?咋了?”
宁濯忍无可忍,有了爆粗的冲动,但土包子不是自己可以随意发火的对象,是爸妈才找回来的心肝宝贝,真骂了,没准转头就跑爸妈跟前打小报告。
他克制情绪,人畜无害地笑了一下:“二哥,我要写作业了,你先出去。”
说完,又以征求意见的口吻,温和地补了两个字:“好吗?”
“哦,好好好!”大庆直点头,边往外走边絮叨,“有作业你也不早说,下午就不叫你带我出去玩儿了,快写吧,学习要紧!”
妈的,屁话真多。
等土包子一滚蛋,宁濯立刻关上房门,坐下时碰到鼓着的裤兜,才想起朋友的烟落他这儿了,他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咬进嘴里。
再一摸口袋,操,没有打火机。
宁濯烦躁地把烟砸在地上,烟轻飘飘地滚了一圈,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他觉得自己没办法跟新来的二哥和平相处,磁场不合,总之李大庆这土包子,从头到脚,连那头发丝都是讨人嫌的。
到了一家人温馨和睦吃晚饭的点,宁濯不想下楼,可也清楚,如果不下楼就太明显了,尤其大哥,一定会瞧出端倪。
然而还没等他下楼,房门就被“咚咚咚”敲响了。
操,能把门敲这么大声的,除了那个土包子,还有谁??
“小濯,吃饭了!”
宁濯打开房门,土包子又是一脸天真的愚蠢,越看越傻逼,他到底没忍住,指责了一句:“我耳朵没聋,你敲这么大声干什么?”
“没啊,我就正常敲门,是你写作业太专心了,”大庆以兄长的身份,相当自来熟地伸手去碰弟弟,“走,下楼吃饭去!”
他想跟对大勇那样对宁濯,两人能哥俩好地拥着一块儿下楼,顺便促进这兄弟之情,结果手刚碰到宁濯肩膀,就被猛地打开。
见土包子明显愣了一下,宁濯很快道歉并解释:“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习惯别人突然碰我。”
“呃,哦哦,”大庆习惯性地抓了下自己后脖颈,“这样啊,那走吧。”说着转身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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