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在家里开个席面,告别你的好友们?”
阿弃搭积木的手一顿,看向王弗的眼神有些犹豫闪躲,他昨日一整天都跟着小伙伴们在外疯玩,床底下还藏着一罐子弹珠。阿弃正疑心王弗知道自己荒废了一天的时间,打算惩罚自
己,先跟他示之以好,让他自乱阵脚,专门等着秋后算账。
“这个……应该就不用了吧?”
“你决定了,不要后悔就好,明日出发,自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搬不动的就放着,只要轻便的行李,搞不清带什么就去问你七喜姨。”
阿弃最后上马车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追悔莫及,看着街头巷尾排成排欢送他的兄弟,深觉还欠他们一顿饭。
一家人先回了开封府看望苏洵和程氏,稍住了一两天,恰巧白芷到了东京,前来拜访。
刚走出不幸婚姻的白芷显然精神抖擞,一身蓝衣干净利落,站在门口朝王弗微微一笑,王弗便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偷偷偏过身子去擦。
白芷大笑着说:“十娘生性爽朗爱笑,怎么见了我就哭起来了?难不成我是专讨人眼泪的小鬼?”
“你别瞎说,我只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顺手擦一擦,哪里哭了?”
“十娘啊,多年不见,你一如往常,未曾变过。”白芷忽而感慨起来,伸出手揽着她的手臂,“回想我们把臂同游的少年时候,真是怀念那时的天真无邪,自在悠游。”
“难不成二十多岁就不能叫‘少年’了?我跟你可不是一个年纪,哼。”王弗跺着脚,假作女儿娇嗔之态。
白芷被她逗得大笑起来,两人进了花厅,看见桌上摆着她爱吃的各色糕点,白芷恍惚觉得像是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她们同在棠梨坡求学,还有贪玩爱吃的梁文棋,三人常常捧着糕点,或是看书写字,或是谈天说地,消磨了许多少年光阴。
“难为你还记得。”
“你和梁文棋,一个爱吃酸,一个爱吃甜,这么简单清楚,我怎么记不住?”
“那倒也是。”白芷掩唇一笑,道:“我已听说了你要随官人到泉州做官,为你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药物,南方瘴疠,可要小心肠胃毛病和风湿,不要贪食了鱼蟹,那东西最是寒凉。”
王弗拈起一块酸桔糕让她尝,不无遗憾地说:“我本以为你回东京,能与你好好聚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任命来得急,明日就要离开。不过你我都是经年交情,话也不用多说,但见这天上的明月,便知这世上有人彼此牵挂着,我要去那天涯海角,明月升起的地方,你若想我,抬头看看便是了。”
“看来苏小官人确实文采斐然,竟把你这个爱说大白话的,教得如此文雅含蓄。”
“昔日文雅含蓄的白芷姐姐,如今也爱说大白话了,大概是随了我吧?”王弗反问,白芷还未笑,她自己就笑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才正色道:“我不与你多说闲话,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托于你。”
“何事?”
“我去了泉州,凤翔府的济世医学院恐怕无人看管,正需要你这样一个精通医术的主事前去镇压那群毛猴,只是不知你有何打算,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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