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求学的王琨,为他保了与老师女儿的大媒。范纯仁和范纯礼两兄弟都在王家住过,也算是王方的学生,这样的关系,便说是通家之好也不为过。
范仲淹去世,对王弗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提醒她,人们终有一天会衰老,会死去,所以她才如此伤心。
“人固有一死,只不过是早晚罢了,范公一生无愧于家国百姓,便足够了。”
“嗯。”王弗鼻腔里轻哼一声,有些哽咽,把头埋在苏轼胸口,闭上了眼睛。
“既然发了讣告来,那我们也要准备准备,派人前去奔丧。范公为国之重器,想必官家也会追封,范家清贫,恐怕安葬用度不足,你同范兄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由我们多出一些葬仪,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毕竟范公待你我为女为婿,于情于理,都该我们出一份力的。”苏轼抚着她的头发,知道她心里难受,语气也轻柔了许多。
“嗯。”两人相拥着坐了一会儿,王弗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又道:“还有一件事。”
“何事?”
“王安石任职集贤院,知制诰,已经上任了。”
苏轼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王家与你有渊源吗?需要送礼去庆贺?”
王弗一噎,终于意识到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王安石以后会做什么,现在的王安石,本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因为仁宗的不懈努力,他又一次到了东京,十分“勉强”地接受了朝廷任命,但他一上任,就显示出了非同寻常的政治才干,审查京城刑狱案件,备受关注。而他的儿子,那个天才的少年王雱,站在他父亲身边,光彩丝毫不弱于他。因为他长相俊美,又写得一手好字,于文书处理上很有经验,完全就像个做了多年的老书吏。
王雱在东京大放异彩,甚至得到了仁宗的注意,还问过王安石如何教子,这事传了出去,很快就成了东京人士的热议话题。
连王瑭都写信过来跟她吐槽,因为王雱跟他是好朋友,一来到东京,就先去了王家看望他,他很高
兴。可毕竟是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后来王雱名声大噪,少年心性的王瑭怎么会心如止水呢?
不过王瑭也说,王雱对他很好,还亲自拜了王方为师,向他求教算学,他们家住的官舍离王家也不远,平时放了学,王瑭总要到王雱家玩上一会儿再回去。王雱教了王瑭很多他不懂的东西,王夫人也对他很客气,常常留他用饭。
对此,王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盼着有一天,自己能够追上王雱的步伐。
两人的讨论告一段落,确定好一应送礼的细节,苏轼说要去书房为范仲淹写一篇悼文,王弗回身抱了他一下,说:“晚上给你做一道红枣枸杞炖鸡汤,去吧。”
回身便看见廊下的两个小崽子,一个身上沾满了泥污,一个脸上挂着零星几点红肿,蹲在庭柱前,四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两腮鼓起来像只青蛙,正在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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