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这孩子自幼身子便不强健,但我以为她都这么大了,不会再发水痘了,就没仔细防住了,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对。”说着又要流泪。
赵氏便说:“防得住一时,防得了一世?当务之急是好好照顾她,你可别自怨自艾了。这水痘来得凶去得也快,大约明日就能退烧结痂了,两帖药下去又是生龙活虎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别着急。”
王浮听见她娘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李大夫是个称职的好大夫,已经把注意事项都吩咐清楚了,不需要她再去出那个“风头”。赵氏曾经教育过她,女子在外,最最注意的就是名声,既不能尖酸刻薄,也不能太掐尖要强,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媳妇名声不好,很多时候宁肯娶个籍籍无名的,也不肯要那些个名声在外的,这名声,还不分好赖,好名声会让人显得轻浮钻营,也不讨人喜欢。所以她现在不太敢在外头乱说话,她自己的婚嫁倒无所谓,三娘和家里堂姐妹们的名声,同她也是系在一处的,她做得不好,是要连累姐妹们的姻缘的。
看过八娘,程氏便领着赵氏和王浮去外头花厅说话,王浮本来记着她娘吩咐过让她不要乱说话,但苏家人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光辉历史”,苏大佬应该也不会在乎,所以就直接说了:“阿娘方才看望过八娘姐姐,最好拿艾草熏一熏,等会回家也要沐浴。水痘虽不会传给大人,但小孩子们接触了水痘病人或者间接接触了病人的衣物,也很容易患病。婶娘也要记得千万别让两位哥哥接触了,八娘姐姐的房间和她所使用过的东西,最好都要用烧开水煮过然后曝晒一番。”
程氏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称赞,王浮便又说了几个食补方子,还提醒程氏:“婶娘家里到处都种了金银花,这金银花也叫‘忍冬’,是一味极好的中药材,且金银花芳香馥郁,晒干了制成香囊,或用来泡茶喝也是极好的。金银花茶清热解毒,最适合夏日饮用,取未开的花苞晒干,用开水冲泡即可。”
程氏道:“多谢小娘子提点。十娘果然博览群书,名不虚传,若身为男子,必是状元之才!”
赵氏咯咯直笑,连连摇头:“在我眼里,她可是个讨债鬼,折了我的月例银子给她买书,又折了她爹爹的束脩银子花在吃吃喝喝上,眼见的学识没长多少,倒是越来越胖,我都要养不起了!”
“闺阁女儿难得随心所欲,出了嫁受的约束、要操的心就更多了,我只愿六娘和八娘健健康康的长大,快活自在地过完闺中的日子。”说完便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显然被这个话题宽慰到了。赵氏又陪着她多说了几句,说的都是王家兄妹平日里的糗事,把本来愁眉不展的程氏逗得笑个不停,直呼肚子疼,再看王浮的时候,目光里就多了几分怜爱。
两人不知不觉又聊到了傍晚,赵
氏终于想起来她还要回家去给快下学的丈夫儿子安排晚饭,急急忙忙地就向程氏告辞了。
两人刚从苏家出来,就迎头碰上刚下学的苏家兄弟俩,苏轼背着两个书袋,牵着苏辙的手,一路慢悠悠地走着,远远地瞧见了赵氏和王浮,便跑过来同她们见礼。
“婶娘和十娘这是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王浮心里默默对了一句——“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要往西天取经而去”,自己把自己逗乐了,躲在赵氏身后笑得不行。
“方才去你家看望八娘,同你娘聊天一时忘了时辰,竟聊到了你们下学,这会儿得赶紧回家烧饭去了,你们也快回家去吧!”
“我送送婶娘和十娘妹妹。”
“不必了不必了,你还是把你弟弟安全带回家吧,我怎么好意思让你送,这也没多远,几步就到了。回家了多帮帮你阿娘,她为了八娘的病,人都憔悴了不少,还是得你们兄弟俩好好劝劝。”
苏轼只好应“是”,站在原地目送赵氏和王浮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苏辙扯了扯哥哥的衣袖,问他:“今天还有酥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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