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元问渠被药疼地已经无力挣扎,又被吹风,简直是又一重折磨,某些不可名状的感觉一点点在下腹爬升。
见时重霜正要从自己身上下去,元问渠气得直接抬起自己已经被压得发麻的腿,蓄力一脚要把时重霜踢下床。
结果没踢动。
时重霜看着踢在自己大臂上的白皙而又青筋隐现的脚,捧在手心细细摸了摸,才塞回被子里。
元问渠心里恼怒,摊在床上是半分睡意也没有了,面无表情看向时重霜下床换衣,看着是要出门的架势。
“你要去哪?”
时重霜转身,抚了下元问渠凌乱地发丝:“先生,我去找章道,那些私兵还有水利上的事情都要和他共同商议,你睡吧,晚上我便回来陪你。”
元问渠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时重霜一眼,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何玉锦交给他的钥匙和地图一块扔给时重霜,随后往里侧身蒙上被子将脑袋盖得严严实实。
闷声道:“正事要紧,去去。”
时重霜接过东西塞进袖中后,上前将被子拉了拉,见拉不动,这才依依不舍地关门离开。
听到关门声,元问渠这才缓缓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转了转,叹息一声,闭眼认命地等那股无名之火降下去。
不知不觉间,元问渠又睡了过去。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天气慢慢转凉。元问渠在浃州度过了大半个夏季。
这大半个月以来,着实发生了不少事。
头等的要事,便是浃州知府章道上报前招抚使邱狄春借职位之便收编匪盗,联合商贾,私养亲兵一事,皇帝震怒,下旨将一众主犯押送回京,不日问斩,其家人流放,家产充公。
至于那些被俘的士兵,经调查,这些人大多是流民,迫于生计才无奈投靠邱狄春,章道将这些一并呈给皇帝。皇帝开恩,免了他们的牢狱之灾。
恰好时重霜调查浃州水利一事取得进展,明面上只说浃州原有水道老旧,已经不适宜百姓耕种灌溉,需要开挖新的河道。
而要挖哪里,时重霜一并写了详细的奏折呈给皇帝,其中着重写了白尘栖柳轻意的功劳,说他们再三勘探,发现了浃州以北的一条水道,与阴浪江的落差仅仅只有一米,虽然距离远些,但胜在平稳宽阔,若是两条河道相同,受益的就不仅仅是浃州,沿岸的几个州之间有了水路,是互相受益的事情。
这需要大量的劳力,正好这些流民便有了去处,一方面是戴罪立功,另一方面去挖河道还有工钱,也算有了温饱的伙计,是最好不过的了。
能顺利做成这些,还要多亏了何玉锦给的私库的钥匙,让他们有大量的钱款去做这些事情,而不必去和朝廷的那些官员去扯皮,也避免了中间官员私自吞吃欠款。
至于兵部尚书张善荃在浃州做巡抚时的功过,时重霜将调查到的东西私下一并呈给了皇帝,至于要怎么惩处,便是皇帝要考量的事情了。
事情基本结束的时候,八月份已经过半,早已经立秋,过几天便是处暑,但还有许多驳杂的事情要安排。
一来是河道开挖的事情,皇帝下令交给白尘栖和柳轻意主管,他们自然是留在这里的,一年半载肯定是回不了睢阳了,但这也是一个好机会,事成了之后,他们必定是要封官进位的,元问渠对他俩原本的期待便是做一个知百姓苦的父母官,这次能亲身在百姓间磨炼,对他们也是好事。
二来是望林山庄如何处置一事,这里虽是何玉锦的私产,但等调来官府文书之后才发现这里地契上写的是邱狄春的名字。而在荔枝林大火之后,何玉锦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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