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辙压过道路,留下一层浅浅的路印,刚入腊月,这时节天寒地冻,元问渠坐在平稳前行的马车里,脸埋进毛茸茸的狐狸毛斗篷里,抱着暖手炉昏昏欲睡。
马车碾过一段凹凸不平的路,似乎是被路边的石头硌了一下,马车猛然一晃,彻底将元问渠的困意给消散干净。
元问渠转了转脖子,撩起一侧的竹帘,看了一眼外面。
冷风陡然灌了一脸,元问渠鼻尖红了红,问一旁骑马的赵正堂:“走到哪里了?”
赵正堂骑着马靠近了些,望了一眼前面说:“再有半日,便到睢阳了。”
元问渠点点头,这一路过来,越靠近睢阳路上见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许多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让他不禁看入了神。
赵正堂看到元问渠眼神,问:“许先生对这里挺熟悉?”
元问渠回神,收回视线:“很多年没回来了,城外也变了很多。”
赵正堂没回话,心里捉摸着这城外他打小就走,几十年没变,许清先生这是离开了多少年?
眼神瞥向元问渠那一头白发,赵正堂眼中浮现了然之色,虽然许清先生看着年轻,但也许只是驻颜有术吧,真实年纪不可捉摸,估计和他家老头子有的一拼……
元问渠看向眼神闪烁脸上若有所思的赵正堂,没管他,放下帘子闭目假寐。
倒是小净悬一直安安静静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脸颊被冻得通红也不愿意放下来。
“四四,睢阳是什么样的,好玩吗?”
元四四抱臂缩在角落:“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
“没见识。”
元四四嘴角一抽:“说得你多有见识一样。”
“我就是没见识啊,不然我怎么要问你?”
元四四:“……”
小净悬终于放下帘子,盘腿坐在元四四身边,撑着脸说:“如果霜霜在就好了。”
元四四瞥他一眼:“他在有什么好的,话说你头次见他我怎么记得你不是挺不待见他的吗,现在倒是一口一个霜霜,叫得倒是亲热。”
“哎呀,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小净悬拍了一下元四四胳膊,随后又凑到元四四耳边雄小声说:“好久不见霜霜了,先生都不怎么说话了。”
听到这话,元四四眉头一挑,快速看了眼在另一边假寐的元问渠,哼笑了一声扯了扯小净悬的脸。
时重霜并未和他们一起去睢阳,而是留在关州处理后续的事宜,并且,作为这次事件的大功臣,陈微崖没想着私自将时重霜的功劳占为己有。
他清楚的很,当初时重霜找上他,定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关州流民一事,从他敢隔空让何生环吃了个闷亏就可以看出来,他志绝不在关州。
流民的事情解决,关州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陈微崖这次是真的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关州了。
年关将近,这次回京述职,他会带着时重霜和时徽一同回睢阳,一来是为了这次金矿的事情,二来便要他真的要调回睢阳了。
这也是他一开始答应他姐姐陈贵妃的条件。
元问渠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便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
这几天元问渠睡觉都不安稳,每到夜里总忍不住惊醒摸向身侧,自然是空无一人的。
元问渠表面看不出来,但心情极差。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进了睢阳城。
有赵正堂在,他们并未受到过多的盘查,顺利进入睢阳城,没过多久,马车外便人声鼎沸。
小净悬趴在窗边,撩开帘子看着外面酒楼林立摊贩吆喝的声音,“哇”地一声叫出来:“先生,好多人!!”
这里显然要比临水州还要繁华得多,朱雀大街青石板路宽旷地惊人,路上人来人往,酒楼觥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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