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书房有一瓶药,是用我的血炼制而成,可压制先生体内的毒继续发作,可半月服用一次。此一去,万般艰辛,相逢不知何年何月,万望先生顺遂安康。”
看到最后,元问渠将信随意扔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静默良久。
室内寂静,只有烛光发出轻微的声响。
原来是蜡烛快要燃尽了,元问渠想要喊时重霜过来换,刚出声,才意识到人已经走了。
“……此一去,万般艰辛,相逢不知何年何月,万望问渠顺遂安康。”
记忆中手里的信也是这样,铁书银钩的字迹,和它主人的性格相像。
元问渠恍然想起来,曾经戚月窥临走时,似乎不止留了一封信。
还有几件东西,其中一个就是那把徐夫人匕首,已经被他送给时重霜了。
本以为时重霜还要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才会走,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自打从时重霜手里那到那枚玉佩后,他总是不经意想起从前的事,如今再次被一封信勾起陈年旧事,元问渠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怎么,你还舍不得时重霜啊?”元四四进来就看到元问渠面无表情地,出声喊一半时重霜就不喊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看完信上的内容就知道了。
元四四虽说与时重霜相处了个把月,但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平日里他给时重霜说句话人都爱答不理的,整天默默跟在元问渠身边,元四四乐得轻松,渐渐地他也就不管了。
只是没想到,不过是来了个把月,竟然就让元问渠牵动情绪了?!
这可是元问渠啊,想当年一堆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带眨眼的好吗。
“不是吧,他才刚来多长时间啊,不就是听话点,对你百依百顺点,你就对他这么依依不舍了?也没见你对我这样啊。”元四四嘴上嘲讽,下意识逗元问渠乐,“你要是真不适应,我就带你偷了寺里的香油钱下山,雇一堆家仆,想怎么伺候你就怎么伺候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元问渠被他逗乐,轻哼一声:“我看是你想让人伺候还差不多。”
然而被元四四这么一打岔,元问渠便索性不想了。
日子又重新回到了从前那般,元问渠每天不是捣鼓他那一堆破花就是在写字,看起来再没有比他更修身养性的了。
不对,也不算是修身养性,自打时重霜走了之后,他们又过上了靠主峰接济的日子,每天素菜素汤,以至于每隔几天元问渠便挑唆着元四四去抓野鸡野兔子,弄得院子里烟熏火燎的。
后来,小净悬又偷偷跟着送饭的僧人跑上山来了,怎么劝都不回去,一说就哭,元问渠对小崽子毫无办法,就干脆让小净悬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小半个月。
期间小净悬和元四四简直是冤家对头撞了脸一样,每天鸡飞狗跳的,像是专门来祸害院子里的花来的。
每天不知道哪里就多出来被薅了脑袋的花,元问渠看得眼疼,就赶他们去外面抓野鸡去,不能再耍到他脸前了。
时间眼看就到了霜降。
寒食寺僧人的衣物样式都是一样的,大部分都是一身灰袍,不过元问渠穿不惯,每天穿得最多的还是身上那件暗藏金丝云纹的红色大袖衫。
几百年过去了,这种形制早就没人穿了,还是元四四特意画的图纸让绣娘做的。
做出来之后,又嫌弃料子不好,来来回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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