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抽了抽小鼻子,躲开了:“臭!苦!”
“喝着不苦。”陆景堂为了哄幼弟喝药,昧着良心说话。
能喂一口是一口,哄幼弟喝药,简直比背一百本书还难。
景年还是相信阿兄的,他迟疑地张开嘴巴,陆景堂立即喂了一大勺药,手指一抬景年下巴,不等他吐出来,已经被咽了下去。
景年被苦傻了,满嘴都是苦涩药味,过了片刻,眼泪才狂奔而出。
“呜呜哇哇——阿兄……呜阿兄骗、骗人……”
崽崽可太委屈了,阿兄竟然骗他,阿兄怎么能骗他呢?
这下谁哄也不好使了,景年趴在床上,哭得涕泪横流,伤心极了。
更悲伤的是,他都这么难过了,药还是得喝。
陆景堂实在拿他没有办法,陆杨氏狠了狠心,只能硬灌。
她叫来陆蓉和三郎,两人帮忙摁着崽崽,强行把那碗汤药灌进去。
药是喝了,景年哭得停不下来。
陆景堂揉着额角,来回转悠两圈,跑出家门,过一会儿回来,把不知道哪弄来的饴糖塞进幼弟嘴里,才让他哭声小一点儿。
三郎看得眼馋,忍不住嘴贱了一句:“阿兄,现在哄好了,下次喝药,五郎还得哭。”
含着糖块儿好不容易停下歇口气的景年:还有下次?
“呜哇——”
第308章
景年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撅着屁股,像一只自闭的小鸵鸟。
三顿药喝下来,他坚持不懈地抗拒了三次,最后闹得回回被捏着鼻子灌药,实惨。
陆景堂担心他这么憋了气,俯身想抱他起来。
崽崽害怕地挣扎个不停,翻不了身的小乌龟一样扑腾四肢,哇哇乱哭:“不不,年哥儿不喝臭臭,不喝药!”
一边喊一边哭,惨兮兮的。
陆景堂好笑又心疼,将崽崽揽进怀里,给他擦擦眼泪:“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景年哭声停了一下,挪开挡着脸的小手,看见床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眼泪汹涌而出:“呜……阿兄骗、骗年哥儿……”
怎么能这样呢?骗他一次,又骗一次。
“不骗。”陆景堂给哭得直抽抽的崽崽拍拍背,轻声哄道:“可以不喝药,但是不能跟阿娘说,知道吗?”
三顿药已经喝够了,实际上从第一碗药喝下去,他身上的疹子就开始褪了,效果非常明显。
三顿药喝完,景年和三郎身上的疹子已经全褪了,只有他身上还有一些零星的痕迹,过个两日便会完全褪去。
但是大夫给他们开的药是三日的,陆杨氏见他们喝了药十分有效果,口中直念“神医”,盯着他们要让把剩下两日的药喝完。
不过陆景堂很清楚,他们的疹子消退,跟大夫开的药没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药也没必要继续喝。
既如此,就不必逼着他小五郎再喝药,每次喝药小家伙都要哭一场。
因着头回他骗了崽,后来每次幼弟大眼睛委屈含泪看着他,陆景堂都觉得心虚愧疚。
一听说可以不喝药,景年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能不喝苦药,阿兄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说是这么说,景年却依旧没放松警惕,他担心这次阿兄又是骗他的。
好在陆景堂是真不打算逼他喝药了,为了不让阿娘发现,他教崽崽假模假样嚎了两声,然后将药端出去倒了。
三郎喝完药进来,吐着舌头,被苦得龇牙咧嘴。
这个药简直了,不光苦,还涩,还发酸,有种奇怪的臭气。
一口药喝进去,那股味道在嘴里久久难以散去,他喝水喝到想吐,也没把嘴里的味道去掉。
他也想像景年一样哭着闹着不要喝药,但三郎好歹是个半大的小郎君,晓得他待在大伯家中,就是为了治身上的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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