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听到动静,抬眼见是张九龄,便又回转了头。
张九龄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声道:“三郎走了,走得很是匆忙,他好像很生气,很伤心。”
谭昭昭很是困惑地皱眉,一时没有做声。
张九龄觑着她的神色,道:“三郎一直拿你当做唯一的亲人。”
谭昭昭颔首,道:“是啊,只有亲人,最亲近之人,伤起对方来,才?能刀刀见血。”
张九龄望着她,低低叹息了声。
以谭昭昭的聪慧,她岂能不知道雪奴是为何而?死。但动手的人,偏生是高力士。
因为都是亲人,谭昭昭才?会消瘦,憔悴下去。
张九龄想了想,道:“昭昭,外?面日头好,我们?出?去走一走。”
谭昭昭沉默了一会,缓缓站起了身。张九龄长长舒了口气,忙取了风帽披在她身上:“被冻着了。”
屋外?太阳明媚,微风吹来,仍然寒意凛然。但墙脚的缝隙里,稀疏冒出?了两颗嫩绿的新芽,迫不及待争着春。
谭昭昭立在廊檐下,强烈的日头,令她不由自主眯缝起了眼睛。
天太蓝,蓝得让人眩晕。
张九龄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向来纤细的腰肢,此时不足盈盈一握,他更加心疼了,揽着她慢慢走动,道:“过两日就?要开衙了,我无法时刻陪着昭昭。昭昭,你要多出?来走动,多用饭。”
谭昭昭道好,“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以前谭昭昭能与雪奴她们?一起玩耍,吃酒,他与小胖墩不在,她也能将自己的日子安排得井井有条。
雪奴没了,谭昭昭连玉姬与芙娘都不再?来往,怕再?连累到她们?。
唯一算是交好的武夫人,也不能经常见面,张九龄如何能放得下心,留着她独自在家。
思索一会,张九龄道:“丈母以前经常说起长安,想要前来见识一下。不若给她写封信,让她来长安吧。”
谭昭昭听到冯氏,她偏头看着张九龄,道:“阿娘将雪奴看做亲生女儿一样,她出?了事,离得这么远,就?不要让阿娘知道了。”
张九龄顿了下,道:“昭昭,可是我放心不下你。”
谭昭昭走得累了,靠着廊檐,在栏杆上坐了,道:“我不会有事,真不会有事。我还是与以前一样,学习,练字。雪奴留下的钱财,我要安排好用处,不能浪费了。”
张九龄从未想过雪奴留下的钱财,谭昭昭如何安排,他都极力支持。
既然谭昭昭能想着事情做,她就?不会再?沉寂下去,张九龄彻底舒了口气,激动地道:“昭昭,你尽管去做,有什么麻烦之处,你记得同我说一声,还有我呢。”
谭昭昭点头,两人说着话,太阳逐渐西斜,西市闭市的钟声,由远及近。
西市,再?也没有那间酒庐。
两人都一致不提,更没与以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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