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壑城面容严肃,对着少年说:「阎炎,你出去。」他很少叫儿子的全名,阎炎一听大为紧张,却不肯离开。「我不要,爸爸,你的伤……」阎炎跑到阎壑城身旁,想拉起他的手查看,被他冷脸挥开。阎炎心里难过,反倒不肯听从他的话。「我不出去,我要待在这里!」阎炎一屁股坐在床上,赌气挤到他旁边,还抓着父亲的手。
阎壑城是中英混血,鼻梁高耸、眼窝深邃,容貌锋利逼人,残忍狠戾的名声让许多人闻之色变。阎辉长相随他,黑发黑瞳,气质却柔和温顺。小儿子阎炎则是长得像兄弟俩的法国母亲,浅金色鬈发,天蓝眼眸总是好奇活泼地张望着,充满孩子气。阎炎几次被父亲凶着训话也不怕他,眼巴巴看着阎壑城,过没多久又会故态复萌。但是此时阎壑城心态恶劣至临界点,他没心情陪阎炎玩闹。
阎壑城坐在原地,左手一抬,将阎炎拎至半空中,不顾少年挥舞双手胡乱踢瞪,阎炎身体摇晃着,被阎壑城扔下床。阎炎趴在地毯愣了一下,回头瞪大双眼,怒视阎壑城。「爸爸!」他赶紧站起来,对父亲抗议道。阎壑城攒紧拳头,指关节喀喀作响。不能对阎炎发火,他不会懂的。阎壑城看着阎炎迅速转红的眼眶,不为所动,「阎炎,别让我说第二次。」对于阎壑城陌生的怒气,阎炎感到忐忑,更不安的却是父亲与哥哥不告诉他实情,把他排除在外,他们老是这样。
阎炎转头去求阎辉,想把哥哥拉起来,阎辉却对他摇头,轻声说:「小炎,你先回房间里,父亲他还有事得处理。」阎炎当真哭了起来,嗫嚅着说:「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爸爸会有枪伤?」阎炎跟着跪在地上,并不是对阎壑城服从,他不像阎辉恭敬地遵守礼法规矩,只是出于挫败的沮丧和惊慌。
阎壑城瞥了眼没关上的房门,说:「钟易,把小少爷带回去,让他待在房里。」他缓过语气,对掩面小声哭着的阎炎说道:「炎儿,现在没事了,回你房里待着,门窗锁好,我等会儿就去找你。」阎炎听他的话站起来,泪眼汪汪的,正想开口,就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我说老阎,谁让你这样大动肝火……哇靠!」陆槐火急火燎赶来,一见阎壑城两个儿子都在,而阎壑城竟然在自家中弹,惊讶地连声国骂。「操,谁敢对你开枪阿?」
阎壑城朝小儿子抬起手,阎炎走过去搂了他一下,他轻拍阎炎的头,说:「没事的,炎儿听话。」阎炎担心地看了一眼哥哥,抿着嘴出去了。
第4章 三炮台
趁着陆槐来不及发问,阎壑城说道:「先帮阎辉检查。」他踱步至阳台边低头点火,侧脸棱角分明,阖起金属外壳的打火机收进口袋。角落烟雾缭绕,阎壑城一肩倚着墙,英挺的脸庞笼罩在暗影里,神情阴鸷得恐怖。
他听见阎辉穿戴衣物的窸窣摩擦声,接着是陆槐朝他走过来的步伐。阎壑城偏头看,对上阎辉忧虑的脸。受伤的是辉儿,他本人却一副做错事胆战心惊的样子,让阎壑城感到莫名的焦躁烦闷。阎壑城对陆槐问:「他的状况如何?」
陆槐按捺着抓狂的情绪,尽量机械化的回报:「四肢多处擦伤、挫伤,后脑杓遭过撞击,这几天需要密切观察,可能会有脑震荡后遗症,头晕呕吐、疲累嗜睡,最好每小时都要有人查看一次。」他冷静叙述着,脑内已在咆哮:「臀后的撕裂伤,记得擦药。我另外开了些止痛消炎的药,给阎辉备着。」
阎壑城听了于心不忍,阎辉的伤比他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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