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磨成了米粉,步故知回到家中,又开始生火烧水,水开冒泡后,倒入米粉,再一直搅动,直到米糊变得有些粘稠,将换来的白糖也倒了进去,又是不断的搅动,等更加粘稠后才算好。
步故知只盛出一小碗,几口喝下后,盖上了锅盖,又洗干净了碗,再入了里间,款冬仍旧在睡觉。
他估摸着米糊若是凉了恐怕对身体不好,便来到床边弯身拍了拍款冬的肩膀,款冬立马睁开了眼,下意识连忙下床,口中还急着说道:“我知错了,我没在偷懒,我马上去干活。”
步故知扶住了款冬的肩膀,紧紧蹙着眉:“冬儿,清醒一下。”
款冬听到了步故知的声音,眼中顿时清明,但下一秒如同泥鳅般逃离了步故知的掌心,缩在了床角,头埋进了被子里,瑟瑟发抖。
步故知看着款冬动作剧烈,面露担忧,自己退至了里间门口,与款冬保持距离,如此,才能让款冬安心下来。
他也没急着再说话刺激款冬,而是耐心且安静地等着,观察着款冬的情况,直到款冬不再发抖,还偷偷露出一只眼看向门口时,步故知才轻声说道:“冬儿,我煮了米糊温在锅里,你尽快起来吃。”
款冬将两只眼都露了出来,但没有应声。
步故知见状立马转身离开,还合上了房门:“我走了,你记得吃米糊。”
去县里的一路上,步故知都在想款冬被惊醒时的反应,款冬一定是经常在休息时被粗暴地喊起来去干活,甚至有可能还会因睡觉挨打,应激反应才会如此剧烈。
他不敢也不忍心想象,款冬之前的境遇究竟比他听到的或是推测到的要惨多少,而这种境遇,又有多少是原主导致的。
步故知的眉头从早上叫醒款冬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松开过,一直到了医馆,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老大夫都笑谑:“你这副眉头,夹死不少只蚊子吧。”
步故知才勉强展眉,但还是笑不出来。
老大夫一脸了然:“是你夫郎的事?”
步故知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开口。
老大夫停下了手上铺药的动作,正色看向步故知:“还记得老夫跟你说的吗,既然已是过去的事了,纠结再多也是无用,反而会使自己郁郁。你既有悔改之意,那就该更多思考以后,而不是如此这般困在以前犯的错中画地为牢。”
老大夫所说的,步故知也早已明白,但身为局中人,道理虽懂,可切实体会的却又是另一番感觉,由是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回道:“先生所说,我都知晓,但身处其中,很难如此洒脱,以后之事我也有打算,可…”
步故知还没说完,老大夫一副看透的模样,笑呵呵道:“老夫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是你心疼自家夫郎了啊,亏得老夫还在此多费口舌为你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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