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
“行。”于鹰没有等他回答,把电脑拉回到自己面前,轻点触控板,“那就一月一次,每月月中。”
后来问卷调查的内容全被写到了协议里。
若秋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于鹰,虽然现在一身黑的于鹰跟他冷峻的气质倒是符合了些,但终究内核还是一样。
冷漠,疏离,带着莫名的威压。
若秋在心里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谨慎地上完锁,他走到床头柜前蹲下,将下层的抽屉拉了出来。
抽屉里已经放了好几瓶颜色各异的岩彩颜料粉末,他从裤兜里取出之前藏进的玻璃瓶,小心地放了进去。
看着越来越齐全的颜色,心好像也跟着一起充盈了起来,若秋抱着膝盖,扬起了嘴角。
颜料瓶底下垫着一个透明文件夹,文件夹里静静躺着那两份协议。
脸上的笑很快落了下去,若秋拿出文件夹,盯着上面的条例发呆。
今天15号,就是月中,于鹰回来得很是时候。
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儿,若秋整了些换洗的衣物来到浴室,洗了一个漫长的澡,把自己上上下下搓了个遍。
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了于鹰的身影,若秋在偌大的一层踱步一圈,抬头看到二楼亮着灯。
在这套顶楼复式的户型设计中,整个二层都是主卧,包括了书房衣帽间卫浴等等,除了家政打扫卫生,平时从没有人踏上过二层。
若秋裹紧浴袍,踏着螺旋型的楼梯向上,在陌生的二层里来回徘徊了一圈,最终在书房门边停了下来。
于鹰一手撑着额头,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打厚厚的文件,他脱掉了那件硬朗的皮质外套,里面是一件薄款毛衣,依旧是黑色的,只是黑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藏青,倒显得色调更冷了。
若秋扶着门框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你有需要整理的行李吗?”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家里请的家政不是住家的,于鹰刚从美国回来舟车劳顿,这点忙他还是得帮的。
“已经整完了。”于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椅子转了半圈,“为什么主卧里没有你的东西?你睡次卧?”
“嗯。”若秋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于鹰轻飘飘地说完,低下头继续翻看桌上的文件,没有再说话。
若秋缩回扶着门框的手,于鹰的这句话意思很明显,翻译过来就是“今天睡主卧”,他心知肚明,转身踱步到主卧,掀掉浴袍躺进了被子里。
这是他第一次躺在主卧的床上,和次卧没什么区别,主卧也是全面落地窗,依旧能看到一成不变的岭安江夜景。
因为楼层太高,江沅壹号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它就像被玻璃装点精致的一座密不透风的高塔,杜绝了任何自然的气息。
若秋看着从窗边不断拂过的云朵,竟有些困了,眼皮直往下耷拉,强撑着不知躺了多久,门口终于有了些动静,他听到了淋浴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于鹰走进来的脚步声。
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若秋僵直着身子,手脚却蜷缩着,像一只被冻僵的麻雀。
他听到于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边,被子被掀开,于鹰的手挨到了胳膊。
身子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若秋攥紧拳头,紧闭着眼睛,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突突直响。
房间里静得可怕。
半晌,于鹰的手缩了回去,床往下陷,于鹰躺到了边上。
若秋还是没敢动,一旁的人似乎没打算有什么动作,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于鹰似乎是睡着了。
若秋舒了口气,小幅度伸展着僵硬的双臂,让自己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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