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儿在朱培知那边学的极为刻苦,如今家里生活好了,油灯蜡烛随便用,他便给自己多加了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日夜苦读,不像个书童,更像是个正经学子,白黎时常与他交流学习心得体会,可以感受到朱培知虽然性子刻板古怪,在教小六儿学问上还是一丝不苟的。
留白生活每日忙忙碌碌,但工人们已经不需要加班了,每个月都会保证两款新品,铺子生意一直不错,赵掌柜和董账房都很负责,白黎一直盯着铺子,运营和账务都没出过问题。
会所的工程也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一切都在平稳运行中,白黎每天上完课就要去铺子里、工地上溜达一圈,之后就窝在三里亭的庄子里不出来。
他的那些花死了六棵,其余的都茁壮地活了下来。
茶花长出了新的嫩叶,不过还没有结出花苞,按照它的生长习性来看,今年是不会结苞了,倒是茉莉特别给力,有两株开了米粒大的白色小花,幽香便飘满了整间屋子。
那些种子都发了芽,程九被人坑得不轻,大多数都是菜种子,只有少数是花卉种子,不过这也很让人欣喜了,白黎的园子里多出了大片的牡丹芍药鸢尾绣球之类的花草。
最最重要的是那株蝴蝶兰,在经历了颠沛流离的旅途之后,在白黎的照顾下终于从半死不活中抬起了头,生出了两片嫩绿的叶子,这让白黎极为开心,蝴蝶兰这花看上去娇气名贵,其实是很粗糙的花,只要精神起来了,随便养养就行。
花卉在白黎的照顾下生长的很好,尽管院子这边现在是只入不出的状态,白黎还是又找了两个养植好手来照顾他的花草,在这方面的投资他一点都不吝啬。
那些奇奇怪怪的种子很多都是菜种子,虽然白花了冤枉钱,倒也长得结实水灵,白黎这一年铺子里家里都没有买过菜,甚至工地那边也省了一笔钱。
这天他又在园子里逛,摘了些水灵灵的樱桃萝卜、鲜嫩的豆角,还有茄子和青菜,凑了满满一大筐,背着送去了朱必府上。
正赶上朱必和朱培知吵架。
白黎满头黑线,今日不宜出行。
朱必见了白黎就拉他过来让评评理,原来朱培知这些日子常往工地那边跑,又多次到城门外查看灾民的情况,这小子一腔二虎热血在这几个月里厚积薄发,冷不丁地做了一个让朱必跳脚的决定——世界那么大,他要去那些受灾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必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舍得,气鼓鼓地说:“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在澄州有为父护着,所以你才能一路顺风顺水,没想到你竟然养成了这般不自知的性子,你以为出了澄州,别人还会给你好脸色看?”
朱培知:“我的解元可是自己考的,真才实学,怎能说是得了父亲的护佑,男儿志在四方,书生读了那么多治国平天下的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效国家吗!”
朱必急到:“你还是个学子,你不是官员!”
朱培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我这样有功名在身的人,只要能为国家为百姓做些事情,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朱必气到:“这世间可不是你书中那般简单!”
“......”
两人争了半天,白黎听得头都大了,这就是一个想要出去飞的孩子和他不放心的老父亲之间的故事,一个志在高远,一个舐犊情深。
白黎两边都帮不了,直到小六儿也表态要陪在公子左右,白黎立刻就明白了朱必的心情,果断揪着小六儿的耳朵加入混战。
只是什么都阻挡不了年轻人外出闯荡的心,更何况这个年轻人他还有钱,有功名。
几日之后,朱培知留下一封信,带着小六儿和两个小厮在深夜悄然离去。
朱必悲伤愁苦了好些天,好在朱培知是个有良心的,每到一处都写信回来报平安,朱必只能无奈撒手,心里自我安慰让那小子出去受点教训也好。
白黎这些日子常去朱必那儿陪他坐坐,每每做了新鲜的糕点也回送去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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