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眼角红红,显然是被逼的当众落了泪,她挤出一个笑,故作轻松地说:“怎的就不让了,姐姐已经与她说好了,你在这安心住着就是。”
白黎搁下粗陶碗轻轻叹了口气,从土炕上爬起来,在白晴错愕的目光下恭恭敬敬地跪在了白晴身前,一字一顿地说:“是弟弟不懂事,让姐姐受委屈,弟弟给姐姐赔不是。”说罢便磕下一个头。
白晴吓坏了,赶紧起身扶他,说:“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姐姐什么时候委屈了,快起来。”
白黎跪的稳稳当当,他记得原身是家中独子,家人重男轻女,他便受尽宠爱,骄横跋扈,姐姐一直被他欺负,偏又是个温婉隐忍的性子,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委屈,即便是逃难至此,原身依旧好吃懒做,全靠姐姐养着,白黎这一跪,是替原身给姐姐忏悔。
他又说:“日后窝白黎定当发愤图强,勤劳刻苦,再不让姐姐受委屈。”他仰着头,认真地说:“姐,弟弟知错了,弟弟长大了,以后定不让姐姐劳神。”
白晴摸着眼角,有些不知所措,她是村子里被传统道德养大的女孩子,一心只会为家人付出,即便是弟弟不成器,她也觉得这是家中顶梁柱,从未计较过自己的得失,今日弟弟这般模样,她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外面燥热的风似乎吹进了阴仄狭小的土屋里,让她整个人心里都暖了起来。
无论如何,待到白黎再起身,姐弟俩的生活就注定再不会是日复一日的苦。
身上已经大好,白黎就想出去走走。
炕头上叠了一摞衣服,还有一个小竹筐子,里面放着针线,白晴每日就在这昏暗的小屋子里做些缝补活,换些豆子盐巴共姐弟俩活命。
那旧衣物是房东刘氏揽下的活,却让白晴来做,她自己拿着缝好的衣服换些铜钱,却只给白晴一点点粮食,一文钱都不会给她。
即便如此白晴也无话可说,村里人不需要雇人缝补衣服,只有镇上的人家才会,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好去镇上找活,因此也只能忍气吞声,苦苦做活。
除此之外,白晴还需要给刘家清扫院落,做些杂活,如今揽下了洗衣的活计,不过看刘氏的意思,过几日秋收还得让白晴去地里干活。
这比长工还长工。
白黎断不允许这种现状再持续下去了,他溜达出门转了一圈,正遇上刘大牛回来。
刘氏泼辣,教出来的儿子却是个憨厚的,刘大牛长得壮实,人如其名,这会儿正擦着汗往家里走,白黎和他打了个招呼,知道他这是从镇上回来了。
刘大牛勤劳,每日都会捡些干柴去镇上卖,他家中也很穷,能多贴补一些是一些。
往常白黎也会和他打招呼,但却说不上几句话,今日却是不同,白黎叫住他问:“大牛哥,你明日还去镇上吗?”
刘大牛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去,怎的?”
白黎笑笑:“明日带上我吧,我有东西去卖。”
刘大牛疑惑道:“你有啥可卖的?”
白黎:“明日你便知晓了。”
刘大牛上下打量他一番,点点头:“那行,我明日起早走,你能跟上就行。”
“好咧。”
白黎回屋将墙脚罐子里的黄豆泡上,白晴惊到:“你要做什么,咱们家就剩这点粮食了!”
白黎笑道:“姐,我思来想去得找点买卖干,等天凉些我去把豆子磨了,做成豆腐,明日拿去镇上卖。”
白晴焦急道:“你哪会做豆腐,这是刘家刚给的豆子,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般糟践了,咱们这些日子吃什么?”
白黎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姐,咱们再也不要靠他们施舍了,打明儿起咱自己赚钱自己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白晴叹气摇头,哪就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那是穷人家能想的吗,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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