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说弟弟什么,只能默默上炕缝补那些衣服,只盼着多做些能与刘氏换了些粮食去。
傍晚天气凉了起来,刘大牛跑去山里捡柴禾,白黎则把屋子里泡好的黄豆抱去村子里的磨坊,他病痛之时爱做饭养花,也曾弄了小石磨磨豆子转移注意力,这会儿石墨虽是大了些,用起来却是差不多的,他推了几下就上手了,细细的将豆子磨成浆。
这豆浆很浓,做豆腐用不了这么浓的豆浆,回家后白黎将这豆浆加了水在锅里煮着,然后去刘家借了一碗粗陈醋。
刘氏破口大骂,说他们姐弟俩白吃白喝不知廉耻,倒是刘老头出声制止了她,说:“你这泼妇,对着人家小儿郎发的什么火,不就是点醋吗,拿了给人家就是,人家姐弟俩也不容易。”
刘氏就不再说话,刘老头进屋端了一小碗醋出来递给白黎,问:“够不?”
白黎笑着谢过,言说足以。他长得清秀,笑起来如清风细柳,干净纯真,极易让人产生好感,刘老头也对他笑笑,拍拍他的肩说:“去吧,好孩子。”
白黎捧着醋碗跑回去,锅里已经烧开,他熄了火,将醋稀释一番,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小心翼翼拿着木勺将醋分次倒进豆浆中,一边倒一边搅,直到出现豆花模样。
他赶紧再将火点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分层,白黎取了一个大陶碗,将上层分离出的水舀出来放好,这边是酸浆,下次点豆腐就可以直接用。
他早准备好了一个木箱的盖子作为模具,用干净的布料铺好,将豆花舀出放进模具里,再盖好压实,等不多久就能出都豆腐了。
白晴在一旁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真的做出了白嫩嫩的豆腐,直呼神奇,追问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白黎随口说道:“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写的。”原身曾经闹过一阵子要读书,家里人省吃俭用供着了,结果读了几日就放弃了,又怎么可能看一本做豆腐的书。
也就是白晴不懂这些,才信以为真,等到豆腐做好,白晴稀罕的不得了,不知该从何下手,更舍不得下手。
白黎将酸浆盖上盖子,把这一些豆腐用扁担挑了去街上叫卖。
“豆腐豆腐,新鲜热乎的豆腐,一文钱一块,一升豆子一块!”
少年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村中回荡,许多人都跑出来瞧,这豆腐是好东西啊,而且不多见,刘家村还没有会做豆腐的呢,村里人偶尔才能从镇上买回一块豆腐来,全家就会开开心心吃上满足的一顿。
镇上的豆腐也是一文钱一块,但是不能拿豆子换,村人们把钱看的紧,粮食确实家家户户都能匀出一点点的,过不多久就有人拿了豆子要来换豆腐。
白黎童叟无欺,足斤足两,村人买的也欢喜,也有村人见小少年稚嫩,问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换,白黎只捡那些家里用的上的要,等到豆腐卖光的时候,他已经收了六升豆子,一个背篓,还有两文钱。
这是不小的收入了,白黎不满足,但也挺开心,回去把东西交给白晴,白晴热泪盈眶,这可是头一次见着弟弟的回头钱。
第二章
姐弟俩泡了更多的黄豆,又把豆渣加了盐巴蒸熟,这就算是一顿晚饭了,但放在以前,白晴可不舍得一顿吃这么多。
刚吃完饭刘氏就来了,尖酸刻薄的说了一堆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白家姐弟不是东西,做了吃食也不知给他家送些,光卖了钱自己花。
白晴想起家里那两文钱,一时有些犹豫,白黎把她挡在身后,眼一闭一睁,泪水就落了下来,他委委屈屈地哭到:“刘姨,不是我们小气啊,是我们姐弟俩真没挣着钱,没钱孝敬您呐,我们卖豆腐都是换了豆子的,哪有钱呢,不信您看看我们屋里,只剩豆子了,要不您拿些豆子回去?莫要再为难我们了,我们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就呜呜咽咽哭的凄惨,断断续续的哀嚎着没爹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有经过刘家门前的村民都好奇地过来看一眼,刘氏难堪也不好发作,只得做罢,只是临了确实抱了一坛子豆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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