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那边完全拒绝了沈家的介入。”
李栀惊喜一笑:“此话当真?老七啊老七,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也留不住你到五更,走,立刻随本皇子进宫。”
管事立即跟在后面。
此时沈文宣还坐在户部公堂外面,手指顺着给狗剩梳毛,眼神有些放空,他确实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段时间他任由七皇子折腾,想做一个赌局,看看他到底能在西南有什么作为,他可以忍受一个储君的青涩,但不能接受他的平庸无能。
若七皇子能在他预估的范围内安定西南五成,只是五成而已,他便会让沈家全部下场帮他,这也是自从葛武成和张寇简回京以来无论他们怎么暗示,他都没有见过他们的原因,财富他尚能掌握,但一旦碰过军权,就像被架起来的人一样,那不是他想下去就能下去的,这与他最初的想法想违背。
从安和县逃出来之后以及从平乐府出来之后,他想过他会在权欲中浮沉,但也想过挣脱泥沼之后会回归原先的生活,独独没有设想自己要登上那至尊之位,设想自己要承载一个王朝的兴衰荣辱。
“狗剩,”沈文宣回过神拍拍它的大嘴,“阿焦在宫里边过得怎么样?嗯?你都这么膘肥体壮,我家阿焦怎么也不能是原先的瘦弱小甜心了吧,嗯?”
狗剩不理他,转过身让他看看自己刚才被揪了一撮毛的尾巴,委屈地叫了两声,沈文宣瞅了一眼它秃了那一块,再看看屋子里被一圈人围着伤得甚重的羌族使者,忍俊不禁地拍了它一巴掌:
“傻狗。”
宫门口,李栀下了马车三步做两步地往宫里赶,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宫门口的禁卫没什么表示,但也暗暗注意着,等他逐渐走远就偏头吩咐另一个禁卫去跟殿前的赵统领和言统领说一声。
户部,褚赫接过从主簿手里递过来的账本,他们户部的尚书在年夜的时候不幸死在了乱军刀下,他的资历比右侍郎老些,是最有希望接任尚书的人,所以户部的所有事务都要经过他手,代行尚书之权。
等他将账本随意翻过一两页就发觉了不对,赈灾银款的账本一共两册,一册是他们户部负责记录的,一册是交给七皇子府记录的,两册账本虽说完全对得上,但因为实在太合了反而显得不对劲儿。
用银子买那么一批货,不仅种类繁杂,而且数目众多,从付定金开始到货齐付尾款需要的时间不短,但从七皇子府领完银子到现在记录在册也不过区区几天,银子却用了九成......不可能花得这般快。
褚赫将账本迅速翻完脸色沉重,依照往常,这种伪造账目吞黑钱的事在皇室中屡见不鲜,一般户部查出来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贪点儿没点儿也只是一家人将银子从一个口袋装进了另一个口袋里,非要较真反而招人嫌弃。
但这种至少动用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贪没超出了户部能庇护的范围。
“主管西南赈灾事项的是谁?”褚赫看向对面埋头案几的几个主簿沉声问道。
五个主簿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答道:“回大人,应该是王主簿,但他昨日晚上偶感风寒,今早起不来床,便托人告假一日。”
“请了假?”褚赫拧眉,看着这两册账本突然问道:“礼部可还在招待羌国使臣?”
“嗯,是,听说那边现在乱成一遭,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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