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帝笑一声:“敲打之后婉儿可听话了?”
“要听也只听我想听的话,我可不管皇后怎么想,毕竟我也管不住皇上不是?”宁妃接过小翠端来的山楂糕,捏起一块递到他的嘴边。
崇信帝随意吞了,笑道:“你这丫头啊,朕有时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宁妃笑了,手指从他肩膀抚上他的太阳穴,视线碰到他隐隐泛白的鬓角,这股笑又迅速含上些寒意。
一旁的山楂糕里有皇帝绝对不想知道的东西,再过十几天,那股子压在他身体内的反噬就要出来了。
“来来来,这边这边。”邵有礼张罗着人收拾礼部公堂,所有的摆设都换新的,比原先贵重了不只一个档次,羌国使者就要来了,不能没有排面。
“大人,”刘侍郎拱手过来,笑道,“最近大人可是满面春风啊,踏进邵府的门槛怕都被踩破了。”
“哈哈哈哈哈哈刘大人你可言重了,我邵府能有今日也是借的咱们七皇子的光,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邵有礼笑着回道,浑身的喜气藏都藏不住。
自从接手了西南赈灾一事,他们七皇子一脉顷时阔气了不少,沈文宣也看出来了,就他如今腰间、手上还有鞋面的行头比之以往都要奢丽,有暴富的胖大款那味儿了。
要求人丝毫没有贪欲之心是极难的,沈文宣自诩做不到,也无法强求他人,但想到现在每日仍坚持在他府中静坐的七皇子,私心觉得他心中应该有一个度。
邵尚书领着众人提前查看几日之后科举考试的场地,会试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也就是九天,不过这次特殊,将时间改了,改成了每场两天。
这六天内考生都要待在自己隔间里,吃饭需要自己带,上厕所小号在自己桌下的小黑桶里解决,大号得把试卷先交给考官看着,然后被人领着去上。
厕所的位置离考场极近,虽然现在被收拾得很干净,但可以想象会试考场上各种气味杂糅的难言场景。
“考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考试纪律!”邵有礼老气横秋给后面的沈文宣讲说,“凡是作乱考场者无论谁对谁错,一律赶出去,三年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第二重要的是真实,在科举中徇私舞弊例如私藏小抄、替考等是重罪,被打个几十大板不成问题,第三——”
沈文宣几秒看完手上的科举考场巡查规范,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默默看他装逼,等他哔哔赖赖完两个侍郎、一个尚书、六个主簿一起坐下开会,商讨与羌国使团谈判之仪。
沈文宣以为重点来了,昂首挺胸正襟危坐,耳朵竖起来,甚至翻出一张宣纸挑根毛笔准备记点什么。
他之前开会都是冷脸骂人,偶尔说点儿好听的pua一下员工,全程主导地位,跟别的公司商谈也是专业人士上场,他只负责提要求,怎么过分怎么来,但两国谈判不一样,得有那么一个度,还得表现得有涵养,若是逼太狠谈崩了导致又打起来就不好了。
他拿笔正等着呢,却见在场的没一个说话的,要么埋头整理资料,要么放松身心喝茶。
“大人,”沈文宣偏向邵有礼那边问道,“你不讲两句?”
邵有礼奇怪,放下手中的茶问道:“讲什么?我都讲完了啊。”
“跟羌国谈判时的注意事项什么的——”
“噢,那不用,”邵有礼摆摆手,“这需要现场示范,你等那会儿看我们怎么做你跟着做就行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