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但越闻后退了两步,面上一脸难受,各种画面在面前快速闪过,摇摇晃晃地逼至眼前,逼得人从心底里泛上一阵恶心,头晕目眩。
沈文宣情况不对,想要扶他,但越闻甩开他的手,转身扶着车轱辘弯腰吐了,手指微微有些痉挛。
“赵大夫!”沈文宣叫道。
赵大夫本来坐在火堆旁边烤火,听沈文宣叫他,回头一看竟是越闻吐得一塌糊涂,连忙跑过来看看情况,捏住他的手给他把脉。
沈文宣等他吐完就把他捞起来放进了马车里,赵大夫跟在旁边,把完脉后找来纸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平儿让他赶快找出来去熬药,另外掏出针包开始施针。
他们离开安和县时就把所有药材打包了,平儿拿着药方一边辨认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一边打开药包抓药,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时不时瞥向马车的方向。
这个小汉子生这么严重的病也太惨了,等他这次好了,他还是跟他玩吧,不冷落他了。
马车里,越闻胃部的痉挛已经好了一些,闭着眼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沉。
沈文宣:“他如何了?”
赵大夫:“还好,身体上没什么事,但情志不舒、气机郁滞,如若不加以开导,恐怕会得郁症。”
“他小小年纪便家破人亡,心理上确实难以接受。”沈文宣垂眸看着他说道,他刚才连问的几个问题确实没顾虑到他的感受。
赵大夫看了他一眼:“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吗?留下来吧。要我说,这救都救了,左右不过是多一张嘴,况且一个孩子就是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你说找个地方把人丢下......这地方也不好找啊,这周围都荒山野岭的。”
“而且留下了,好歹还能和平儿做个伴。”
沈文宣笑了一声:“你当初救下赵二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赵大夫笑而不语。
沈文宣撇开视线:“也罢,他对我们还真有些用处,留了便留了。”
马车外有人敲门。
沈文宣打开一看是阿焦,他手里正端着一盆热水,上面搭着帕子。
“他没事吧?”焦诗寒问道,眼睛一直瞟向沈文宣身后的那个孩子身上,脸色不知为何有几分苍白。
“没事了没事了。”赵大夫说道,“焦焦不用担心。”
沈文宣接过他手里的铜盆,手指碰到他的手背,上面凉得很,顿时拧紧眉拉他上来,捂着他的手暖和暖和。
焦诗寒却抽出手在铜盆里打湿帕子,一点儿一点儿擦干净越闻额头上的汗。
看来阿焦还挺喜欢这个小孩的,沈文宣想着,手指间搓了几下,有些在意阿焦主动脱开他的手。
这只是他们中午休息的时间,等休息够了,马车又立即启程。
赵大夫和沈文宣还要去忙别的,很快,马车里只剩下焦诗寒和睡着了的越闻。
仔细看的话,确实有几分像,焦诗寒想着,试探着摸摸他的头。
但是两年了,他只过这个孩子一面,脑中只有残存的印象,但如果这个孩子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焦诗寒垂眸,心底笼罩上一层阴霾,这件事他必须确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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