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叫什么了吗?”平儿问道。
宁清一顿,握紧手里的药碗摇了摇头,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挡,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唉,你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大爷爷也给你看过脑袋了,还给你扎了针,你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平儿看着这个美人发愁,以后该怎么办呀?
宁清还是摇头。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平儿瞅着这个双儿沉默的样子心里发堵,这个双儿十分不爱说话,经常看院子一看就是很长时间,虽然他不说话的样子很好看,但让人莫名的心疼。
平儿撅起嘴戳了戳这个双儿的手,让他动起来:“你该喝药了。”
宁清收回视线,舀起一勺又喝了一口。
房间过分安静了些,宁清踌躇了几下,问出了这几天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是什么样子的?”
那几天他头重脑轻,分不清梦与现实,他只记得血色模糊中有个人挡在了自己面前,记得梦里他的声音拉他出泥潭,还记得......他摸了自己的脚。
宁清耳朵发红地又喝了一口汤药,最后那一条他感觉自己是真的在做梦,那样......好的人怎么会摸他的脚。
“谁啊,你说那个大汉啊?就很普通啊,”平儿挠挠头仔细想了想,“还赊账赊得特别理直气壮,我都惊呆了。”
“赊账?”宁清一顿。
“对啊,不过当天他就补上了,我看他那钱袋,鼓鼓的,付了药费后竟然还剩了不少,嘿嘿。”平儿弯着眼睛贼笑,财迷属性隐隐暴露。
宁清眉头紧促,问道:“他、他为了救我花了多少银子?”
他知道这个地方贫瘠,平常人家没有什么钱,如果为了救他而花了那个人大半积蓄,那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
“花了有三十两吧。”平儿一想到这个数字就开心,三十两够他们医馆再苟大半年了。
“三十两?”宁清不清楚这是多还是少,又问道:“三十两在这里能买些什么?”
“三十两能买的东西可多了,在县里买了一个铺子都没有问题。”
那就是很多了。
在他仅有的映像里,那个人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而已。
宁清垂眸看着手里的药碗,里面的汤药黑得浓稠,那个人辛苦赚的银两都换了这些。
意识到这一点儿,宁清突然拿出里面的勺子,双手捧着药碗强迫自己全都喝了下去,即使不慎喷出来也小心地用药碗接着,再一点一点灌。
平儿在旁边看傻了,这人突然这是干什么?之前每次喝药都能磨一个时辰,现在怎么突然自己灌自己?
“哎哎,那些药渣你就别喝了。”平儿看他灌完急忙把他手里的碗抢过来,见他紧皱着眉咳得辛苦,又哒哒哒地跑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宁清喝了一口缓解口中折磨人的苦味。
平儿从小跟着赵大夫生活在医馆里,很会照顾人,见他眉间褶皱稍微松开,就推着他躺下休息。
“你的伤才好了一点儿,久坐对身体不好,我大爷爷说了,你能躺着就别坐着,等过段时间你再好一点儿,就可以去院子里走走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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