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折腾到半夜,医院上了最好的血凝酶,管家在走廊里守着等着,连吃了两顿他给里面人买的又给原样拿出来的吃食,那里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其实是有点怕的,他怕他那说一不二的主人一时难平把床上昏迷着的人直接给掐死……他实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怎么别的人都能千好万好,偏偏到了郁凛这儿就不弄死不罢休,他也看不出那小秘书除了漂亮些还有别的什么行道。
怎么能就至于此啊?
.
在大脑一阵强烈晕眩后,郁凛渐渐睁开了眼,他用了几秒时间来识别环境,而后试着将缠着几层纱布的手非常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刚缝合不久的伤口伴着割裂的痛感徐徐间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接着又很轻地张拢了一下右手五指。
做完这些,他躺在白茫茫的病床上,缓缓侧过头看向看护椅上合着眼睛休憩的男人。
他还穿着早些时候那身浅色的短袖长裤,此刻衣服染了血,在医院的白炽灯下显得触目惊心。他满身染着他的血坐在这里,头发也不似往日那般梳整过,现在垂散着几丝下来,遮挡住长而深的眼眉。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郁凛躺在床上平心静气地看着,他知道他眼前这个人此刻是需要休息的。
他的这一想法和他受伤的那只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产生了共鸣,而后果断背道而驰,他轻轻合了下眼,再度睁开,眼里含着迷蒙。
他用手背触到顾怀瑾的下颌上,虽然只有极轻的触碰,但顾怀瑾顷刻间就抬起了头。
他藏着红血丝的眼底对上郁凛神智还不清的双眸。
迷惘中,郁凛轻颤着唇,叫了一声:——阿瑾。
这一声叫出口,郁凛自己都惊醒过来,倏然将手收回。
顾怀瑾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地盯着他。
郁凛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很快地躲开他的目光,脸上神情一时间无所适从,他无声息地把头扭了过去。顷刻,顾怀瑾也蓦地从看护椅上站起来,他在病床边立了几秒,随即转身沉默离去。
管家就坐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看到他,立即跟上去。
“先生?”
“你去开车。”
“好好。”管家探身去按电梯。
他早几步跑下车场去,掏钥匙开了他主人的DBS,一路漂移着绕出地库,一脚刹车定在病院正门。
顾怀瑾自己开了车门坐上副驾,关上门,也不说去哪里。
管家慢慢踩油把车淌出医院楼前的广场,他开得很慢很慢,基本就是在滑行,就在他正思考是开到回家那条路上还是哪里的哪条路时,他那一贯心狠的主人竟然坐在他边上捏着鼻梁缓缓地,一声一声地笑了起来。
老管家一脸懵地看看路又看看他,心说别是弄出毛病来了。
然而顾怀瑾笑得愈发外露,恍若身边无人一般,他有着相当英俊且深刻的五官,可平时很难见到他真的展颜,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地笑而不止,在他这二十七年的人生里都是头一遭。
郁凛独自在病房里坐了半个钟头,在大概率无人折返的情况下,他用割过腕的那只手伸向左腕,虎口一并,将那根插进他手背的钢针拔了出来,挥手扔到一边。
灰白色的注射液体顺着针头流向地上,郁凛背缓缓靠向床头,他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